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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转身走出殿外的背影,洛星九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生的挫败感,哭丧着脸,回头狠狠瞪了眼那个魂不守舍的木头疙瘩!

“看什么看!都是你!刚才你干嘛不上来劝着点皇叔啊,现在皇叔非得要走,连瑾儿都不肯见,你说你当初到底对皇叔做了什么丧尽天良之事,让皇叔这么恨你啊!而且皇叔也是的,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回来就变得这么冷漠绝情,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视而不见?”

洛星九实在气不过,对着苏缱的肩膀就砸了几下,直到苏缱缓缓吐露实情:“这不能怪他。瑾儿是我强迫他有的,他不喜欢那孩子也实属正常。”

“……什么?”洛星九敲打着他肩膀的手,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停滞下来。看着苏缱那脸深沉的面色,一颗心骤然拧紧。

她当初只知道苏缱将皇叔打入大牢,才害得他在狱中难产,不想之前还有这样的事发生。

想到这,她不禁回忆起之前差点被苏瑞言那个畜生玷污的事情,当时她手中若是攥着一把刀,都会毫不犹豫的刺向对方,更别说被对方玷污有了身孕了,那她估计会直接带着腹中的孽子一条白绫吊死在树上一了百了。哪还会牺牲自己的性命留下对方的孽种?

可是皇叔却没有,他用刀子生生刨开自己的腹部,救下了苏缱的孩子。

虽然他根本不爱苏缱,可他还是那么做了……

洛星九摸了摸腮边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抽泣一声,“以前我总希望你和皇叔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可现在我不想了。我只想皇叔能好好的。”

苏缱望着苏北凉离去的方向,长长的石阶,高高的宫墙,目光所及之处皆不见他的踪迹。

落寞的视线像是游离在世间的孤魂野鬼。

徘徊,辗转,永无止境。

是啊,只要他能好好的就好。五年前,东玄遭遇了百年罕见的暴雪,整个天牢外都被三尺左右的积雪堆的水泄不通。苏北凉的尸身被井绳拉着,从牢底缓缓吊上来时,整个尸身已经冻得宛如磐石般坚硬。

腹部溢出的鲜血粘着破碎的衣衫冻成了腥红的冰柱。

从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再不配有任何奢求了。

*

小团子还在长廊下气呼呼的跑着。

就因为自己不吃那个丑八怪夹的肉丸,连星九姑姑都要骂他,明明之前还跟他说那个丑八怪就是来抢母后位置的,等他上了位,就会睡母后的床,吃母后的膳食,穿母后的衣服,还会怂恿父皇一起揍他!

可是这才一天不到的功夫,跟自己同仇敌忾的星九姑姑就叛变到丑八怪的阵营去了!

肯定是那个丑八怪会什么妖术,蛊惑父皇不算,现在还迷惑了星九姑姑,说不定过几天连他也会被迷了心智,忘记母后的存在。

不行!他一定不能忘记母后!

他要找到打败丑八怪的办法!

苏瑾嘟着小嘴,气呼呼的跑出紫阳宫的大门,因为心情不佳,小脑袋里又一直琢磨着事情,等他猛然回过神时,周围的环境已经变得有些陌生了。

虽然他从小就长在宫里,可是太远的地方父皇和星九姑姑也不会让他到处乱跑,他停下脚步看着周围陌生的景物,有些胆怯的后退两步。

“司星宫。”

借着远处宫灯的光亮,苏瑾口齿清晰的念出这三个字,怎么是他从来没听过的名字,司星宫,难道是说宫里面有星星吗?

看着不远处黑咕隆咚的宫殿,小团子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思忖片刻,还是觉得原路返回比较妥当。

没想到就在他转身要走的一刹那,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吓得他肩膀一颤,差点就要叫出声。

直到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缓缓靠近,一盏宫灯提起来,照亮了两人之间。

看着眼前这张陌生面孔,小团子是有些紧张的,不禁朝后退了两步,警惕道:“你是何人!”

早已改头换面,褪去昔日的粗布麻衫,换上一身锦衣绸缎的马大夫,看着苏瑾腰间的麒麟玉佩,微微一笑,颔首恭敬道:“回禀殿下,马某人是新入司星宫的医者也算是一位术士,医术和炼丹都略通一二。”

“术士?”小团子听到这两个字眉心一蹙,想到父皇好像说过,那个丑八怪也是什么术士,顿时就不高兴起来。“你也术士,肯定跟那个丑八怪是一伙的!你们都是坏蛋!”

看到突然大发雷霆的小皇子,马大夫一时间也有些恍然,早就听闻当今陛下登基五年都后宫无主,膝下仅有一子。日后有很大可能会继承皇位。他本想抓紧时机好好讨好一下,说不定日后能对自己有所提拔,没想到拍马屁不成,反而一上来就踩到了马尾巴。

看着小皇子对自己怒目而视,马大夫掩住不耐的神色,问了一句:“看来小殿下对术士十分不满啊,不过据臣所知,这宫内现有的术士,除了马某人,就只有一位姓苏的。不知到底是谁竟惹殿下如此不快?”

小团子丝毫没察觉到对方是在试探他,抱着肩膀哼了声:“就是那个丑八怪!父皇还让他住在母后的寝宫里,每天吃饭都跟他一起,还为了他打我!我恨死他了!”

看着小皇子说这番话时一脸愠怒,丝毫没有说谎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