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毕竟亦不剌、永谢布等部族在旁虎视眈眈,即便我们能够全歼跟在我们后面的五千达延部精锐,自身也会有损耗。这个时候,亦不剌、永谢布或许会跳出来捡便宜,我们南下之途将危机重重。相反,如果三方保持一个均势,随着达延部援兵不断到来,亦不剌、永谢布等部族肯定会越来越忌惮,到时候形势说不一定会逆转。”
三人听了连连点头,之前他们还一心来求战,但在沈溪说完后,三人退缩了。
刘序道:“大人说得对,这个时候与跟在咱们身后的鞑靼人开战没有任何意义,咱就一路慢悠悠往西走,与鞑靼人各部族相安无事……两位说呢?”
荆越有些不甘心:“大人,咱就这么回去,功劳怎么算?”
沈溪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功劳?能活着回去就算不错了,谁知道现在朝廷各路人马被牵制成什么样子了?鞑靼人只需要出动一两万骑兵沿着长城一线袭扰,就能堵住我几千里防线上的兵马,你们还想立大功?”
沈溪态度突然转变,让在场三人始料不及。
不过仔细回想沈溪的话,他们连连点头,觉得这次出征就算失败了跟自己没关系,责任全出在懦弱的大明官员身上。
刘序义愤填膺:“大人带着我们出塞,危险不说还很辛苦,那些公侯高官,一个个养尊处优,可能就几个鞑子骚扰一下,他们就吓得瑟瑟发抖,龟缩在堡垒中不出来,还向朝廷发告急文书。咱在军中久了,这种事不是司空见惯?”
刘序抨击大明官场昏暗,迅速引起荆越和胡嵩跃的共鸣。
胡嵩跃道:“那些家伙畏鞑子如虎,一点儿血气都没有,把我们推到危险境地……幸好我们追随的是沈大人,那些鞑子惧怕沈大人的威名不敢打,如果换作旁人领兵,早就一拥而上了!”
“对!”
荆越跟着附和,“沈大人威名赫赫,震慑住了那些鞑子,不然就咱一万多人,还不够那些鞑子塞牙缝,都是大明那些官将无能!沈大人回去后,一定要把那些家伙参倒,以后看谁还这么孬!”
沈溪点头:“你们说的对,当务之急我们要安全返回大明地界,跟陛下取得联系,然后做下一步安排……你们放心,只要能顺利回撤,我会跟陛下上奏表彰你们的功劳,能够在鞑子的地界来去自如,你们都是英雄!”
在沈溪鼓舞下,三人感觉自己颜面有光。
他们自己也是这么想的,能在其他人不敢涉足之处恣意走一圈,回去后也有了吹嘘的资本,看看,我们跟着沈大人在草原上到处“闲逛”,鞑子非但不敢开战,还沿途“护送”我们,这是何等的风光?
在沈溪分析下,胡嵩跃、刘序和荆越心悦诚服,安心回去安排巡防事宜,一场危机就此解除,沈溪心中多少带着一点庆幸。
夜深人静,沈溪仍旧没有休息。
云柳前来奏事时已是三更天,沈溪仍不觉得疲倦,手上拿着纸笔写写画画。
“大人……”
云柳进来后招呼一声,沈溪没有抬头,随口道:“这么晚了,你可以先休息,有事明早再说也不迟。”
云柳道:“大人不怕鞑靼人突然杀来?”
沈溪摇头苦笑:“当然怕,虽然已经做好防御措施,但如果鞑靼人孤注一掷的话,我们依然会损失惨重,下一步将举步维艰。”
云柳担心地道:“可是大人,如此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今天我们派往东边的斥候,死伤惨重,看样子……鞑靼人主力已追杀过来,大战随时都会爆发……”
沈溪一抬手,没让云柳说下去,“鞑子主力来了又如何?这正好遂了我的心意,让鞑子坠入我的计谋中!”
“但是……陛下的援军没跟来啊……”云柳急了,如今诱敌之策已无实现的可能,沈溪的坚持没有任何意义。
沈溪问道:“你认为我手下的兵马,不足以战胜鞑靼人?”
“是!”
云柳回答得很直接,“卑职认为,眼前的人马数量根本不够,如果我们守在城塞,怕是也没法阻挡鞑靼人攻城,何况现在只是在无险可守的草原上?”
沈溪笑了笑:“这就好。”随即他把案几上平摊着的画纸拿起来,递给云柳:“你看看吧。”
云柳拿在手上,详细看过,准确说来这是一份简易地图,好像是关于不同地形的一种设阵方式。
沈溪问道:“你觉得哪种阵势更适合我军对敌?”
“大人!”
云柳这才明白纸上画的是什么,她没有继续看下去,反而打量沈溪,目光中满是惊疑。
沈溪面色稍有不悦:“看懂就说,如果没不懂,或者你不想思索,我也不勉强。大半夜的考虑这些事情,太折磨人。我也累了,这会儿不希望你劝我,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就没有退缩的打算。”
云柳轻咬着牙:“大人还是执意要跟鞑靼人开战,甚至大人出兵前就已经做好没有援兵的打算,是吗?”
沈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他接下来说的话近乎于回答:“有些事,你可以知道,但还有的事情即便不知你也不该问!”
云柳道:“大人为何如此偏执呢?大人为大明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