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就不明白沈溪的可怕。
之前沈溪没跟她交待清楚,其实自打外戚张氏兄弟倒台后,京城周边主要军事力量,都已被沈溪直接或者间接控制,虽然御林军不在沈溪掌控中,但京城内任何跟兵马调度有关的事情,沈溪都会第一时间知悉。
显然,沈溪不可能自己查自己,所以也就不会存在什么意外。
云柳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苦笑一下,道:“金胡子前来履约,但他并没有带海老大前来,而且走到半路就停下了,坚持让大人到泡子河上一艘客船相见……大人是否过去?”
沈溪连头都没抬一下,继续看着手里的书,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告诉金胡子,我就在这里等他和海老大出现,如果他不来,今晚过去,生意彻底泡汤……做不做这笔买卖,全看他们如何选择,我不会干涉,不过要是放弃的话,那以后他们再来京城,我就不像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
……
消息传递出去,海老大迅速离去,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才重新出现,这次他带了一些人,全都是中原人的打扮,甚至从言语上无法分辨是否是大明百姓。
云柳回来奏禀:“……大人,这些人手里都持有路引,按照路引,他们乃是嘉峪关以西哈密卫、罕东卫、安定卫的戍边百姓,看来这些胡人通过一些操作,获得了大明子民的身份。”
沈溪耸耸肩道:“有银子开路,又是在一穷二白的边关地区,这有何难?把人带过来吧。”
云柳显得很为难:“他们人很多,大概四十多个,而且都携带有兵器,若到来后对大人不利,那就……”
沈溪摇头道:“完全可以让其中大部分留在前面的院子,只有海老大和金胡子才有资格到正屋跟我谈判。如果他们不想来的话,我也不勉强。”
又是那种爱做买卖就做不做就滚蛋的态度,云柳发现今天的沈溪不太好说话,不过她本来对胡人就没好感,自然站在沈溪一边,领命而去。
把人带进门后,四十多个人乱哄哄地堆在院子里,这些人大多满脸横肉,体格壮硕,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凶煞之气。
金胡子站在人群前面,旁边是个三十多岁的彪形大汉,看架势,这汉子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海老大。
“我们已经来了,约见我们的主顾呢?”金胡子大声质问陪同过来的彭余。
因为胡人来得不少,现场气氛稍显紧张,好在彭余带的人也不少,云柳布置在院子四角维护安全的人更多,两边站得泾渭分明,态度都不友善。
沈溪在熙儿陪同下,从正屋出来,站在门前没有再往前,虽然院子里光线暗淡,但金胡子还是一眼就认出出门来的就是之前跟他们谈过买卖的“年轻太监”。
“阁下,我们海老大已经到了!大家是否坐下来心平气和谈买卖?”
金胡子见到沈溪很高兴,只要明人不存心毁约,达成交易的可能无形中就变大了。
沈溪微微摇头:“尔等居心不良,居然找个假冒的海老大来坑蒙拐骗?这伎俩实在太过小儿科了!四周准备,听我号令行事!”
随着沈溪一声令下,周围围墙和房顶同时涌现不下一百名弓弩手,除此之外,还有大批火枪手现身,院子里气氛瞬间跌至冰点。
一众胡人感受到危险,纷纷把自己携带的兵器拿出来,从里到外自动围成几圈,刀口一律向外,但这么做的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没有盾牌护身,只要沈溪一声令下,这些人都会被弓箭射成穿糖葫芦。
金胡子见情况不对,赶紧摆手:“莫要乱动,莫要乱动,有话好好说!既然存心交易,最好还是和气生财……这位兄弟,我们带着诚意而来,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彭余嚷嚷道:“什么意思?你还有脸问我们?我们当家的说得很清楚,你带来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海老大,这还需要跟你解释?既然你们用心不诚,自然没法把生意做下去!”
“那也用不着杀人啊……”
金胡子紧张地说道。
这些胡商在欧亚大陆到处倒腾,可说是一群土匪,莫说是跟盗匪和部落的小的武装冲突,就算是国与国的战争他们也亲身经历过,不过骤然面对上百名大明弓弩手和数十名火枪手的威胁,就算心中再有底气,暂时也只能服软。
沈溪目光炯炯:“金当家,我给你面子,让你找海老大前来谈买卖,这件事是你自个儿提出来的,现在你却找个假扮的人糊弄我,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我可不是那种做一两银子二两银子买卖的街头小贩,你知道这种欺骗,会带来什么后果吧?”
金胡子不由一凛,心里发怵:“能调动出这么多官军,这人本事不小,如果他跟我们做买卖的事情被朝廷知晓,可能会脑袋不保,所以他才这么介意被人欺骗。”
金胡子理亏在先,本来想强辩,但此时却知道再解释已无济于事,干脆地道:“有话好好说,买卖我们先不做了,以后也不再踏足京城之地,至于我们带来的货物,便送给这位兄弟,当做对此番用心不诚的惩罚……现在是否可以让我们离开?”
彭余冷笑不已:“买卖是你们想做就做,想走就走的?我就说怎么这海老大一点气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