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
沈溪回京后并未让朱鸿跟着他到兵部当差,而是安排其去顺天府宛平县衙当衙役,让朱鸿从底层做起,学学如何维持一个衙门的正常运转。
沈溪没给予朱鸿特权,后来又因公事繁忙,没过问朱鸿当差的情况,现在碰上了便关心一下。
朱鸿恭敬地回道:“有大人照应,小人到宛平县后能顺利处置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干好本职工作……多亏大人提携。”
说到最后,朱鸿看了父亲一眼,显然这番话是经过朱起提醒而说出来的。
沈溪微笑点头:“差事做得好就行,过些日子我再调你去别的衙门,若你中途哪个衙门干得不让人满意,可能就要多留一段时间……别到时候你的上官前来向我告状,那时我可不会偏帮你。”
“是,是。”朱鸿笑着应了。
朱起在一旁赔笑道:“老爷,多亏您提点这小子,以后有什么要教训他的地方,不必留情面。”
沈溪看了看朱起,有些事他想要问一下,却是关于跟豹房做生意之事,但他发现自己府门前停着周氏平时乘坐的马车时,便不再多问,决定还是先进去应付难缠的老娘再说。
……
……
到了自家宅院,因夜色已深,院子里已一片宁静,家中女眷大多已就寝。
沈溪先到前堂,里面没人,沈溪这才回头看着跟进来的朱起,道:“朱老爹,老夫人没过来?”
朱起恭谨地回道:“回老爷,老夫人确实来了,一进门就直奔书房,说是要跟您说一些家事,夫人正在那边陪着呢。”
沈溪不由皱眉,平时他不允许家里人随便到书房去,毕竟书桌上有大量公文,对一般人而言属于绝对机密。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老娘要到自己的书房。
等他带着朱起到了书房门口,才发现里面谢韵儿正在跟周氏说着什么,沈溪敲了下门,周氏和谢韵儿同时侧过头看向他,谢韵儿乖巧地颔首示意,周氏就显得很霸道了,迅速起身走到沈溪面前,气鼓鼓地道:“哦,还知道回家啊?不知道老娘在这里等了你半晌啊?”
沈溪很想说,你当上诰命夫人,却没个贵妇的做派,走到哪儿都跟个市井泼妇一样。
“娘,你有事吗?”沈溪见这架势,多半真有什么事情,不然周氏不会大晚上还赖在沈府不走。
周氏正要说什么,谢韵儿道:“娘,相公,坐下来说话吧。”
“还是我家媳妇儿懂事,看看你这小子,当官之后就不顾家了,听说你回到京城后也经常夜不归宿,怎么,衙门口的事就让你这么用心,照顾妻儿就成了你的麻烦事?”周氏说着话,人坐下来,脾气仍未消。
沈溪跟着坐下,等周氏说事。
周氏道:“时候不早,长话短说吧……刚收到你四伯的来信,说是你六哥一直留在顺天府求学,让你帮忙照应……你能否给安排一下,进个学,或者到哪个衙门安排个职务……”
沈溪心想,就知道老娘说的不是什么轻省的事情。
“娘,有些事情您不太清楚,六哥去年会试不第后,一直不肯返乡,回信说留在顺天府,但人究竟在何处,我并不知晓,他也没有跟我联系的意思……您看看,这人都寻不到,如何个安排法?”
沈溪显得很为难。
关于沈元的事情,他之前确实有留心。
但沈元似乎不想让人知道他跟沈溪是同族兄弟,以至于会试落榜后,不知道在京城哪里安身立命,过一段时间便写封信回汀州府老家,但丝毫也没有跟京城沈家联系的意思。
沈溪知道,沈元争强好胜,不想让人以为他是靠关系取得的功名。
沈溪回朝当兵部尚书后,依然一点关于沈元的消息都没有,他又不可能发动自己的情报系统调查同族兄长的下落,暂时就没理会这件事。
却未料,沈明新和冯氏两口子担心儿子,又想让沈溪这个兵部尚书给儿子寻一条出路,赶紧写信向沈明钧夫妇求助。
沈明钧不管事,于是周氏便到沈溪这儿来抱怨。
周氏习惯把自己当成宁化沈氏的族长,在她看来,沈元的事情就是沈家之事,也是她的事。
其实就是多管闲事。
……
……
关于沈元的事情,沈溪不想过多理会。
因为他知道,考进士和当官对于举人来说是两难的抉择,不能同时进行,分心旁骛的话什么都做不好。
另外,大明典章制度在那儿摆着,只有考取进士才有大好前程,因此就算沈溪愿意帮忙,沈元也不会答应。
沈溪道:“娘,六哥到现在都没来见过我,说明他好胜心很强,希望考取进士后再谋求官职……您想想看,如今我们沈家在京城也算是名门大族,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住在哪儿,可到现在依然未见他登门拜访……连他自个儿都不急,您又何必勉强非要让我来为他做出安排?”
周氏有些不满了:“你可是沈家的顶梁柱……当初你祖母将这个家维持住,才有了你求学考取功名,你可不能忘恩负义……老娘我不懂什么学问,但也知道滴水之恩不忘涌泉相报,你就说帮不帮六郎吧!”
这会儿周氏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