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奴婢,所以才喊打喊杀,但这些宫廷侍卫他却吃不准,万一反抗绝对是他的小身板倒霉。
朱厚照大声道:“你们都不听朕的话,是吧?朕自己走便是,你们喜欢守在这儿就守吧……”
他原本想在院中留宿,但现在有人监视,他浑身不自在,拔腿就走,连续拐过五六个街口,终于甩开尾随的宫廷侍卫以及东厂和锦衣卫的密探,躲在靠近南城墙河岸的一处草丛中,瘫坐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脸上满是委屈之色:
“哼哼,我当了皇帝,依然被母后管得死死的,还被刘少傅和李大学士他们限制……朝堂上什么事都轮不到我来管,选妃选后的事情也都是母后决定,不让我插手。现在连我出宫玩都要约束,真是可恨,什么时候我才能当一个真正的皇帝?”
觉得这皇帝做得忒无趣,熊孩子便不想回宫,于是一个人在外面转悠。在此期间,他想到许多人,包括沈溪、刘瑾、张苑,甚至是张氏兄弟,他不知道什么人什么方法能帮自己获得权力,让自己控制朝廷,随心所欲。
但思来想去,他都没想到合适的人选。
“这些人中间,最有本事也最能帮到我的应该是沈先生,但他人在南方,刘少傅他们肯定不允许他回来,而且就算他回来也未必能事事都跟我商议,毕竟他不是太监,不能留在宫里……”
“要是刘瑾能回到我身边就好了,这老家伙别看平日笑呵呵的,但肚子里坏水贼多,如果他在的话,或许能帮我解决眼前的麻烦!”
朱厚照心里单纯只是想想,却不知此时刘瑾已经回京,很快二人就会相会。
……
……
三月二十九,弘治十八年乙丑科殿试在奉天殿外举行。
朱厚照昨晚终于还是耐不住只身在外无依无靠的恐惧,返回宫外小院歇息,天亮宫门开启后赶回乾清宫,拿张鹤龄和张延龄两兄弟代出的题目到了奉天殿,亲自参加由他主持的第一次殿试。
三百名贡士都已经到位,只等接受新皇的考核。
朱厚照拿出考题,刘健和李东阳先行看过,此次殿试刘健、李东阳和谢迁三位阁老都是读卷官,虽然谢迁一再表示要避嫌,但刘健坚决不允,半推半让之下,谢迁最终参加今日殿试。
不过,因朝事忙碌,三人只会留下来监考一段时间,而朱厚照也只是在奉天殿外停留半个时辰。
刘健和李东阳仔细看过,神色有些诧异,毕竟他们以为朱厚照不可能完成任务,已经提前准备好应急的备考题。
觉得没有任何问题,刘健和李东阳点头示意可以取用。
但因朱厚照是临时拿出的题目,没法提前誊录,考题只能尽快摘抄到考生考卷上。
虽然显得很麻烦,不过刘健和李东阳早就知道会有这麻烦,二人已安排妥当,从翰林院和国子监抽调了不少人手,等候在文华殿,只要考题到位,很快就会摘抄好。
在场贡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皇帝都来了,题目却迟迟不出,连考卷也不下发,好像在等什么。
刘健和李东阳在所有人当中最是气定神闲,因为他们经历这种事多了,临场应变能力很强,这次朱厚照赌气要亲自出考题,他们接受了,现在再苛求无济于事。
等考题摘抄完毕,送到奉天殿前,此番殿试的题目才公布,而此时朱厚照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先行回乾清宫休息。
“哼,我就知道这些大臣喜欢为难朕,明明他们可以自己出考题,非让朕来出,还要等考试当天誊录试卷,存心看朕的笑话,是吧?”
朱厚照回到乾清宫寝殿,一屁股坐下,拿起杯茶水直接灌下肚,嘴里全都是埋怨。
张苑跟在朱厚照身后,不知道该怎么接嘴,他知道自己昨日拙劣的表现在皇帝心中失分不少,正在想该如何补救。
恰在此时,一名太监进来通禀:“陛下,乾清宫外有人求见!”
“不见,朕什么人都不想见!”朱厚照恼怒地说了一句,想了想又问,“谁啊?”
那太监回道:“是刘瑾刘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