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关系的傅瀚、吴宽等人,到朱祐樘去世,都未能入阁。
内阁一直保持三位内阁大学士,主要是朱祐樘觉得没有做事得体而且能服众的人进入内阁,他在自己身体不佳的情况下又不能贸然调动,所以就算刘健和李东阳无心朝堂,屡屡请辞,宁可让谢迁一个人顶着内阁的差事,也没另招人手。
现在倒好,谢迁为了保沈溪,已经把话挑明……刘大夏若一意孤行,那我就不跟你们玩了,你们为了所谓的朝廷的利益,还有为太子打下个登基的良好外部环境,就把我的孙女婿推出去送死,让我眼睁睁看着那听话乖巧的小孙女当寡妇,那我谢某人还为朝廷效什么命,我直接请辞!
“时雍,别想太多,于乔只是一时未能释怀,待随后我上门去劝导一番,你该怎么做,便怎么做,我站在你一边。”马文升此时表明态度。
马文升跟谢迁、沈溪的交集远不如刘大夏多,他虽然也欣赏沈溪办事的能力,但他曾领兵出征哈密,更有军人做派,只能能达成战略目的,牺牲几个人根本就不是事情,所以他认为谢迁纯属感情用事。
此番他无条件支持刘大夏,让刘大夏继续之前的出兵计划。
既然一个沈溪能换得大明对鞑靼作战的胜利,这么便宜的好事为何不做?
就算沈溪死了,不过是个年轻的后生,朝廷每三年就会录取三百名进士,凭什么认为他就一定比别人强?
此时刘大夏处于两难的境地。
谢迁给他压力,马文升居然也给他施加压力,如果此事不挑到明面上来,或许刘大夏好受点儿,因为无论用不用沈溪,都可以说是“实际需要”,现在反倒成为刘大夏抉择是要站在公义还是私情方面,马文升分明是把他架在一个下不来台的位置上。
刘大夏心想:“于乔啊于乔,你不当着负图的面说事,或许我会卖你的面子,因为我知道此战中你的存在意义要比沈溪更大,我宁可用沈溪来换取你的支持。但你现在把此事告知负图,我若从你,那负图以此事上奏朝廷,那置我于何地?”
刘大夏道:“马尚书提醒的是,此事恐怕还得上奏陛下,由陛下定夺。”
刘大夏身在官场多年,怎么都不会落人话柄。他感觉到,现在关键问题在朱祐樘身上,谢迁态度如此明确不肯让沈溪出征,能说动谢迁的不是他和马文升,也不是刘健和李东阳,除了皇帝,没人能让谢迁回心转意。
之前谢迁已经被迫答应弘治皇帝,让沈溪随刘大夏出征,现在刘大夏为了不让马文升和谢迁同时难为他,只能冒着得罪谢迁的风险,让皇帝再次给谢迁施压……
你谢迁不是说想辞官不做吗?那我这就去跟陛下禀告,告诉陛下你有拿辞官和称病来要挟我的举动,陛下再找你谈话,你还敢如此做派,那就是欺君之罪,看你如何自处!
还是应了那句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刘大夏被弘治帝出难题,又被马文升和谢迁推上两难境地,他可不会在乎跟谢迁和马文升有多少交情。
从政者,岂能为私情,而乱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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