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她被我毁了容，活活饿死了！哈哈哈！你杀了我也找不到她，永远找不到——”

那段被封存的记忆被呼出。

那被他刻意遗忘的话再一次在耳边响起。

是的，晓倩临死前这样告诉了他，但他一直都不愿意去相信。

“她明明毁容了，你不是她……”

他还想否认。

还想要执迷不悟下去。

“既然你不信，那我走了。”

话音刚落，却见他飞奔过来，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

手却在触碰时穿了过去。

男人怔怔望着自己的手，像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穿过去了……手传过去了……”

他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又或者，只是她与自己开的一个玩笑。

可当手穿过去的那一刹那，他无比清楚，这不是一个玩笑。

“我不知道我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杀了她，我很意外。”

“她伤害了你，我不可能让她活下去。”男人说话的时候，眼神锋利癫狂。

观他神色，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常人。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等你出狱——”

“我还能出狱吗？”男人摇头，笑得更疯狂了：“我杀了人，还有病，不可能出去的。”

突然，他割破了手腕。

“你干什么！”

“我看到血就会变疯！死后可以变成鬼，那我也要死，死了以后就能变成鬼，就能陪在你身边——”

“住手！”

可他认定了死后就能陪她，手里的刀不断的往身上捅。

血朝着她的方向溅过去，却只是穿过去，但对她来说，直面着那些鲜血喷来，她试图伸手去帮他捂住伤口，却只是无济于事，手一次次从他的伤口穿过去。

如果在来之前知道他这么疯，她绝对不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似乎是了解她，男人从她眼里读懂了这层意思，哈哈笑起来：“你不来，我也不会一直活下去的，你死了，我活着没有意思，他们找不到你，我一次次失望，我早就疯了，疯的只想把罪魁祸首给杀了，而害你的罪魁祸首就是我！”

“如果我早些知道我妈的那点心思，如果我早些知道所有人把她当成我的未婚妻，我就不会和她说半个字，我只是把她当做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却没想到变成这样！她竟然自以为是，以为是你破坏了我和她的感情，狗屁的感情，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她！”

“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和她发生什么！”

“如果喜欢她，该发生的早就发生，怎么可能等到你出现以后？”

“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和她保持距离，让她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和误会！”

“我才是罪魁祸首，那个害死你的罪魁祸首！”

男人浑身是血，自责又疯狂，他伸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流出，伤心欲绝。

前一秒还在痛哭不止的人，下一秒却将手放下，用那双哭红的眼睛看着她，委屈又可怜：“不要离开我，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灵体离开肉体，他再一次伸手去牵她的手，这一次，他感觉到了，手和手相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