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薏脑子一懵,心脏猛地缩紧:
“表哥,你说什么?”
孟柯额头都急出了毛毛汗,穿喘着粗气说:“今天上午我和爷他们刚准备出去干活,就有两个差役到家里把小姑和小姑丈带走,我爹、爷奶他们这会儿已经跟着去县里了,叫我赶紧过来通知你。
一来曲薏是曲四牛和孟氏的孩子,二来,曲薏嫁的夫家不像他们也是泥腿子,要真有啥事梁康生或许能帮上点忙。
梁康生见曲薏一时刺激之下乱了方寸,抓住他的手安抚道:“薏哥儿别急,我们现在立马去县衙。
梁家有现成的马车,套上就能走,因为今天这回走得快,只用了一刻钟多点就到了城门,比孟老娘他们那边还快一些。
进城后他们直接到县衙,没有一分耽误。
这时候县衙外已经围了一小群看热闹的老百姓,大家听着里面那个穿着破旧的老婆子的哭诉,纷纷议论不停。
“这家的儿子太不像话了,竟然被媳妇吹耳旁风吹得家中老爹老娘都不顾,难怪把老太太逼得到县衙告儿子不孝!”
“这种事多了去了,老太太还算胆子大的,有些胆小的或者为儿子名声着想的老人家不敢到县衙报案,就只能在家忍气吞声,日子过得那才叫一个惨。
“我听我娘以前说过,以前我们家一个老邻居就是,六十多岁干不了家里的活了,儿夫郎就让家里老人去睡柴房,记过没熬过冬天就.....哎。”53711
“真可怜,所以说给家里孩子相看儿媳妇、儿夫郎的时候一定要擦亮眼睛,别娶个不敬老人的回来,气都能把人气死。
曲薏没工夫听外面那些人说了什么,一下马车他就心急如焚地拨开人群往县衙里走,弄得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纷纷对他翻白眼。
梁康生跟在曲薏后面,不停地对周围的人拱手道歉:
“抱歉各位,我家夫郎担心家中长辈,失礼了。
周围闹哄哄的,梁康生说了什么话大家其实听不清,但大家看着书生打扮的他“屈尊纡贵”地道歉,不仅把到嘴边骂人的话咽下,还对梁康生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孟柯没有跟着挤进去,他在门外等着孟老娘、孟老爹他们。
挤到了最里面,曲薏迫不及待地询问站在门口的官差:“这位官差,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差役以为曲薏是看热闹的人,很随意地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老娘来告儿子不孝,我们知县大人重视这个案子,才亲自开堂审理。
就在曲薏还想再说什么时,梁康生,上前来抓住他的胳膊,让曲薏冷静了一一点。
现在曲四牛和孟氏在公堂上处于弱势,如果他们两人就这样冲进去,情况不仅不会好转,说不准还会惹得知县大人不满。
“相公...”曲薏的手直抖,他现在脑子越发糊涂,想不明白为什么奶会跑到公堂上告爹娘不孝。
梁康生思索了一番,附在曲薏的耳边低声说:“薏哥儿,不孝若是真的,判了下来将会是重罪,因此,要判不孝也并非三言两语就能简单下定论的,要找到足够的证据,我们先在外面看一会儿,等外公、外婆他们来或许会好一些
曲老太是曲四牛的娘,她是长辈,而他们两人是晚辈,说话没什么分量,相对应的,孟老娘是孟氏的娘,同样的话由长辈来说效果或许会更好。
况且他们刚赶来,连里面发生了什么都没弄明白,不知道曲老太都说了什么,没法反驳,进去了只会添乱,让情况更加复杂。
有梁康生在一旁,曲薏的心稍安,脑子也恢复了一丝清明,他努力让自己沉下来,思索起上辈子没有发生这件事,为什么这辈子会有?
脑子里闪过了很多事情,曲薏很快想到了昨天曲老太的反常,还有她那句话:
“曲薏你好样的,老婆子我慢慢看,看你的骨头是不是像你说的那么硬!
曲薏的心一抽,怀疑今天发生的事是曲老太的报复?非常自责。
曲薏的眉头紧皱,他不后悔昨天拒绝奶,但若是真的因此害了爹娘,他会
梁康生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他借着大袖的掩饰握住曲薏的手:“薏哥儿,别担心,会有办法的。
这时,堂上的知县看着跪在地上的曲:老太和曲四牛、孟氏三人,曲老太尖利的哭声让他的眉头渐渐皱起。
拿起惊堂木一拍:“肃静!”
曲老太被吓得抖了下,敬畏地看着知县大人,缩了缩脖子把嘴闭上。何证据?
知县见曲老太总算安静了,问她:“曲家婆子,你缘何告儿子不孝?可有
曲老太听着知县大人的咬文嚼字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大人,老婆子我的日子实在是过得苦啊。
“儿子娶了儿媳妇就同家里离了心,根本不关心家里的事,现在更过分,跑去了儿媳妇娘家住,这叫什么事?
“大人,我和家里的老头子年纪大了干不动农活,肯定要靠家里的小子养老,可曲四牛他前面两个月就给家里送了一百文,现在这个月更是一文都没送来!
“只要肯干活到外面找个零工,两三天就不止一百文了,他拿一百文回家我和老头子连饭都吃不饱,要是家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