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我压箱底的海螺盏,你去拿过来。”
凝儿应声而去,很快拿了海螺盏过来。
那是一只格外精致漂亮的海螺盏,用水清洗过后,泛着微光。清平斟了酒进去,轻轻摇晃,酒与海螺盏的色彩浑然一体,颇有玉露琼浆的感觉,香气似乎都比先前浓郁了。
“我们大越的酒,自然要用我大越的器皿来品。”清平笑说着,把那酒盏递给穆庭蔚,“陛下尝尝?”
穆庭蔚含笑接过来,品了一口,兀自回味。
清平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跟方才味道不一样了?”
“嗯,不错。”他淡淡应着,又斟了一盏。
清平巴巴地看着,舔了下嘴唇,片刻后又咽了下口水,心里却对他的评价不满意。什么叫不错,美人醉搭配她的海螺盏,明明只应天上有!
穆庭蔚还在暴殄天物,一连饮了好几盏。
清平看得难受,感觉跟割肉似的。
“陛下。”她轻唤了一声,穆庭蔚没应,还沉浸在美酒当中。
清平深呼一口气,用一把甜软的嗓子继续喊:“夫君——”
穆庭蔚手一抖,终于掀起眼皮施舍了她一点目光,开口时声音不自觉带着嘶哑:“怎么了。”
他清了清嗓子。
清平见他又斟了一盏,笑盈盈地搓手:“我也想尝尝。”她目光紧紧锁着那盏酒,泛着微光。
穆庭蔚唇角微勾,递给了她。
清平迫不及待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好喝吗?”穆庭蔚笑问。
清平楞了一下,这才想起来细细品味。
额……
“没仔细品,你再给我来一盏。”她把海螺盏递过去。
穆庭蔚又斟了给她。
她这回倒是慢慢品了,不过两盏酒下肚,她便觉得有些飘飘然,双目朦胧,腮前染着云霞。
多年不饮酒,她这酒量还真倒退了不少。
清平揉了揉脑仁,晕乎乎俯在桌前。
穆庭蔚笑了笑,起身将人抱起来,回了寝殿关上门。
刚把她放在湘妃榻上,盖上毯子,她突然醒了,睁着迷离的双眼看着穆庭蔚,小嘴儿微张,吐气如兰。
穆庭蔚双臂撑在湘妃榻两侧,俯身看她:“公主可知道我是谁?”
清平捧住他的脸,声音娇娇的,眼神中带着痴恋:“小郎君,你跟我回大越吧,我会好好疼你的。”
她纤细的手指滑向他的颈,摩挲着他精致好看的喉结。
那喉结滚动了一下,她微微怔愣,之后勾住他的脖子,一口咬向那喉结。
穆庭蔚闷哼一声,将人抱住:“阿贞。”
她迷迷糊糊松开他,眨了眨桃花眼,狐疑着抬头,声音娇媚:“怎么了?”
他抚过她的脸,指腹轻轻捏住她的下巴:“以前那么爱饮酒,有没有对旁人这样过?”
清平双目拢着迷离的色彩,仿若蒙上一层纱,双颊染赤,娇艳又妩媚。她拧眉想了想,说出一个名字:“徐正卿。”
穆庭蔚脸色瞬间阴沉。
却见她又摇头:“没有,都不好看,徐正卿也不好看。不好看的人,我不喜欢。”
穆庭蔚由阴转晴,眉宇渐渐舒展,唇角一勾:“谁好看?”
“你……”
“我是谁?”
“穆庭蔚。”
原来还有意识,穆庭蔚眼底噙了抹笑,下一刻她又攀附了过来,咬住他耳垂,用舌尖轻轻勾着。
“阿贞。”他撑住她的腰,浑身的血液随之沸腾。
清平抬头,眯着一双桃花眼,像极了魅惑人的狐狸,纤手抚过他俊朗的面庞,她笑:“你我成了婚,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得服侍我。”
此时的她没了以往的娇羞,把最勾人的一面展现在他跟前,不加掩饰。这样的清平,除了当年在南宫别苑,当真是再没见到过。
她小嘴儿微嘟,故意往他脸上吹起,一下又一下,酒香蔓延着,穆庭蔚跟着有些醉意。
他喉头一哽,将人打横抱起:“嗯,我是你的人,一定好好服侍你。”
外面的天色刚至黄昏,寝殿内房门紧闭,时有动静传来,守着的宫人面部表情丰富多彩。
一夜纠缠,天光渐亮的时候,龙凤帐内仍有声音传来。
“阿贞,睡觉了。”他声音带着诱哄,又颇显无奈。
“不要。”
“五次了。”
“不睡!”
“……”
“阿贞……”
“不睡!”
“……”你夫君会死的。
他可能疯了吧,才想瞧瞧她喝醉酒是什么样儿。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穆庭蔚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次日一早,她餍足地睡去,穆庭蔚揉着腰穿衣都困难。
他以前在外打仗的时候,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是常事,但也没尝过如今这样的疲倦。油尽灯枯了一般,感觉身体被掏空。
逢三逢九才有朝会,幸好今日腊月十二,不用早朝,否则顶着这身子去见文武百官,他怕丢脸丢到家了。
迈着虚浮的步子从内殿出来,徐朗让人打了热水正候着,瞧见自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