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下令封锁消息,百姓们甚至满朝文武,都没有人知道清平公主复生这件事。她除了后宫,哪儿都不能去。
这太诡异了,清平有点不安,父皇和母后可能不会让她再回北陆。
铭轲抿了抿唇:“阿贞,现在我们大越与北陆的局势,有些复杂。”
“复杂?”清平拧眉,“你不是已经剿灭齐王叛军,使得大越一统吗?穆庭蔚说过,他不会动大越的。”
铭轲望她一眼:“但现在的情况是,他食言了。”
清平怔住,半晌才听到自己的声音:“阿兄说什么?”
“齐王之乱刚除,我大越百废待兴,正是国力衰弱之时。然南诏对我大越虎视眈眈,几次挑衅,你觉得他们仗得谁的势?”
“阿兄没有证据不要乱说。”
“穆庭蔚登基称帝之时,南诏是第一个拥护和朝贺的,这半年来,大晟与南诏交好众所周知。他们之间,还有军事上的交易,你知道南诏向大晟买了多少军需吗?”
清平脸色白了几分,又听铭轲继续道:“穆庭蔚明知南诏对我大越的心思,还给他各种军需,分明便是司马昭之心。你真的以为,他会记得当初对你的承诺?”
“阿贞,他当初对你许诺的时候或许出自真心,可那时候他还没称帝呢。如今坐在那个位子上,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权势迷人眼,穆庭蔚那样的野心家,他的心里眼里便只有征服。你懂吗?”
——
夜幕下的大越,温热与沉闷消散了,清风和煦。
清平沐浴后穿着长衫驻足在寝殿外面,抬头看着头顶的明月发呆,脑海中想着阿兄的话。
穆庭蔚,真的反悔了吗?他当初明明答应了的。
权势迷人眼……他是这样的人吗?
以前总盼望着能回来见见爹娘,跟家人团聚。可如今上天以这样的方式让她回来,她又好想快些回到穆庭蔚身边去,想亲口问问他,究竟是不是如阿兄所说的那般,他又想要南岛了。
而且她好想元宵,她不在了,他会不会哭,会不会念着娘亲?穆庭蔚会不会好好照顾他?
从清辉殿出来,清平漫无目的地走着,不觉间到了栖凤殿。
见里面灯火通明,她抬步走进去。
殿外候着的宫人看见她屈膝行礼:“公主殿下。”
清平看了眼里面:“母后睡了吗?”
一个宫人回道:“还没呢。”
清平点了点头,抬步入内。
皇后在凤位上坐着,手里拿着信函。看见清平进来,她把信函收起,面上含笑:“怎么没睡?”
清平走过去,挨着她在凤位上坐下,靠在皇后肩上:“睡不着。”
看见皇后手里的信函,她坐直了身子,伸手要拿:“这是什么。”
皇后躲过去没让她看:“不得干政。”
清平低着头咬唇,没说话。
皇后爱怜地抚了抚她的脑袋:“这么晚了,留在栖凤殿陪阿娘睡,好不好?”
清平笑笑:“阿爹会骂我的。”
“你阿爹忙,这几日都歇在书房里。”
皇后说起这个神色平静,清平却知道,大越必然是有什么大事。她张了张口,什么也没问。
她不想再听自己的亲人说穆庭蔚不好的话了。
——
清平记得以前她喜欢跟阿娘睡,是在很小的时候。那时还不懂事,不愿意自己一个人睡在清辉殿,深更半夜睡不着就跑过来。
阿爹总是脸色阴沉沉瞪着她,最后又很无奈地自己离开,把位置留给她。
后来长大了,就不缠着阿娘了。
此时躺在阿娘怀里,还是记忆中那抹熟悉的幽香,仿佛间清平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幼年。
皇后也在看着跟前的女儿,这几年她躺在冰棺里,模样没什么变化。醒来不过半月,却瘦了一大圈。
想到女儿在北陆的几年,皇后就格外心疼。
北陆女子地位低贱,清平又没了公主的身份,无人宠着,不知道究竟怎么过来的。清平以前性子骄纵,被她和陛下宠着,顽皮又淘气,如今却看上去温婉了许多,还戒了酒。
作为一个母亲,皇后一点都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改变。她希望自己的女儿永远都没有烦恼,可以肆无忌惮做自己喜欢的事,而不是如现在这般,眼底藏了无限的心事,却不开口。
皇后抚上她鬓前的碎发,喟叹一声:“当初徐正卿若不退婚,你这会儿想必已经成婚生子,这一生该是安安稳稳的。”
说到这个,清平眸色亮了几分:“元宵就是我的儿子,他可乖了,聪明又听话,还很贴心。阿娘你知道吗,她三岁会背诗,四岁就读完了《论语》,都是我教的。穆庭蔚还说等他满五岁就教他武艺,教他骑射。他那么聪明,长大了一定像他爹爹那样,驱蛮夷,定朝纲,稳社稷,是个了不起的人。”
清平说完这些,愣了一下,脸上笑意敛去,抿唇沉默下来。
皇后看着她,叹了口气:“以前跟徐正卿订婚之时,我瞧着你是满意他的,却也没时时刻刻念叨着。你对穆庭蔚,却很不同。”
“这几年母后也有关注过他这个人,平心而论,他年少成名,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