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赶紧过去垫枕头的垫枕头,扶着弘昐的扶着弘昐。
弘昐的腿如今残了——举动之间,难免就有些拖累。
可怜还是这般小小年纪的娃娃,在床上却是一副苟延残喘的样子,歪歪倒倒。
四阿哥看着,心里便难受的如同针扎。
他亲手喂弘昐喝了半碗汤下去,李侧福晋在旁边跪在地毯上,伸手扶着弘昐的后腰,又不停的用帕子给儿子擦着嘴角滴落下来的汤。
一张帕子——半边用来擦汤,半边用来擦她自己的眼泪。
四阿哥看在眼里,见李氏一片舐犊情深,又想到母子可怜,心里对她的厌烦之情,也减淡了不少。
喂完了汤,接着就是饭菜了。
弘昐自己也乖巧起来,知道不能让阿玛一直这么伸着手,当真伺候自己。
他捧过了碗,奶声奶气地道:“多谢阿玛疼爱儿子,儿子自己用便好了。”
四阿哥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弘昐的肩膀,默默的看着弘昐,看弘昐用膳时候,灯火在他脸上打下的暗影。
李侧福晋跪在旁边,虽然还是抽泣不止的,腰板却渐渐地挺直了。
只要她还有儿子在,四爷的心总是会软的。
喜欢和厌憎都只是一时的情绪,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
有人可以得宠而失宠,就有人可以失宠而复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