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茫彷徨地看他, 有气无力地回应:“我不是忘恩负义的坏东西。”
他抱着她往前游,她在水里挣扎得太久, 因为求生的本能, 下意识缠着他这根救命稻草。
等上了岸, 她仍不肯松开。
就这样一路以奇怪的八爪鱼姿势攀他身上, 被他抱回去。
他没有带她回椒殿, 而是回的东宫。
她迷迷糊糊看到东宫殿门口的长灯, 想要止住他前行的脚步, 哪里还有力气。
在水里泡了那么一会,连意识都快泡没了。
她掩耳盗铃地埋在他胸口, 不让宫人瞧见她的脸,怕传得满城风雨。
显然,她是多虑了。
东宫戒律森严,哪怕太子抱着她在殿门口光明正大地做些什么, 也没人敢乱说半句。
太子的眼便是他们的眼,太子的嘴便是他们的嘴,太子说什么做什么,他们绝不敢有异议。
一个天生的高位者,有着让人唯命是从的天赋。
太子抱着她迈进殿门, 吩咐宫人:“准备好热水, 孤要沐浴。”
不是他一个人沐浴。
这句吩咐,是为她所说的。
她将脑袋埋得更深。
他直接带她进了内屋, 宫人在旁准备,两个人湿漉漉的, 他也不坐,就这样站着,手里抱着她。
地上的水渍越积越多,渐渐地形成一小滩。
她受了寒,来的路上又吹了风,这会子入了内室,屋里的空气温暖干燥,往人身上扑来,她渐渐恢复知觉,身上冷得很,不安分地往外挪,想要远离他湿润的怀抱。
太子低头一瞧。
怀里的美人闭着眼,唇瓣微微张合,似乎因刚才的落水而心有余悸。
她娇生惯养得很,半点逼迫都禁不住。
太子:“再熬熬,一会你就不冷了。”
她虚弱地呜咽一声。
宫人丝毫不敢耽误,加快动作,终于将沐浴的东西全都备齐。
太子没有留人伺候,他甚至等不及褪衣,就抱着她入了热水浴。
暖乎乎的水沾上肌肤,舒服得她打了个颤栗,嘴里“嗯”地一声,作势就要往里沉。
太子及时托住她的脑袋,将她在水里翻了个身,以自己的身体为她的依靠,从后面抱住她。
她享受地躺在他的胸膛,四肢舒展开来,被冰凉池水吓散的酒意慢慢又涔出来,又困又累,意识不太清醒,像梦游一般。
身上有什么游荡,是谁的手指,动作轻缓,她扭了扭,嘴里嘟嚷:“不要,痒……”
太子亲亲她的耳朵:“乖,孤替你解开衣裳,不做其他的。”
她脑袋昏昏沉沉的,不再阻拦。
不一会。
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彻底被热热的浴水包围,没有碍事的衣物,她整个人泡在水里,身体似乎变得很轻很轻。
身后人仍然衣冠整齐,他沾了冷水又被热水浣了的衣袍显得有些僵硬,光洁肌肤蹭上去,觉得不太舒服。
她下意识想要往更舒服的地方去。
太子重新将人拖回去。
她嘴里抱怨:“你身上的衣袍硌得我不舒服。“
太子皱眉,说出对她说了无数遍的话:“娇气。”
片刻后。
她再度跌入他的怀中。
肌肤相亲,耳鬓厮磨。
他身上烫得很,比热水更能暖人。这一次,她很乐意往他怀里趴。
白雾腾腾,美人娇憨昏睡,太子抚上她的脸蛋,低头凑近,吻了吻左边,又吻了吻右边。
“桃桃。”
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唇边唤着她的名字,像是在念什么咒语,亲昵的称谓入了她耳,将她从梦中唤醒。
半睡半醒间,她攀上他的脖颈,想要迎合他。
他的唇到了她的唇角边。
舌尖浅尝,湿润地勾勒她的唇形,她禁不住微微张开双唇,似乎在做邀请。
可他并不进去。
“说,当年你被人救起,许过什么承诺?”
她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他埋头含住她的耳珠,一点点研磨舔舐,不依不饶:“那就继续想。”
她被他弄得快要哭出来,语无伦次:“我没有许过什么承诺。”
耳尖一痛。
是他狠咬了一口。
痛楚使得她暂时恢复清醒,她睁开迷离的双眼,委屈巴巴:“我就落过一次水,是信王救的我,你去问他,我真的没有向他许过任何承诺。”
太子一把将她搂紧。
水珠顺着他的硬朗线条缓缓往下滴,他的声音又寒又冷:“不,你落过两次水,而信王从未救过你。”
说完,他从水中迈出去。
她喊住他:“楚璆,你什么意思,你倒是把话说清楚!”
他丢下一句:“已经无所谓了。”
说完,头也不回,赤身离去。
一场热水浴泡到水都凉了,宫人将烘干的衣袍拿来,她被人抬回椒殿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阿琅等了许久,眼睛都等红了。
怀桃将她召至跟前,将今夜太子的奇怪举动告诉她,问:“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