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行,以自己最大限度的宽慰安抚她——低头吻了吻她,而后柔声问:“怎么了?”
她不为所动,哭得更厉害:“今天的事,臣妾都听说了。”
皇帝心虚,目光看向别处,“与你无关,朕知道的。”
她哭得一抽一抽,愤然推开他:“才不是与臣妾无关,臣妾已经悄悄去牢里探过虚灵师父了,他已经如实以告,是太后娘娘逼他诬陷臣妾是妖物,他不肯说假话,执意要按自己的卦文说真话,所以才被你打入天牢的!”
皇帝一愣。
云寐揉了揉哭红的眼,“虚灵师父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他是因为臣妾,所以才受到牵连。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太后娘娘竟要这样对我?”
皇帝尝试着将她抱入怀中,她不肯,头发都散了,泪眼朦胧地瞪他:“皇上快将臣妾赶出宫吧,也省得让臣妾每日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皇帝心都被她哭碎了,难得强硬一回,牢牢抱着她,一下下抚着她的后背:“朕怎舍得赶你出去。”
她趴在他肩头哭,又捶又打:“那你快杀了我,依我看,太后娘娘今日让人说我是妖物,明日就能直接绞死臣妾……”
话未说完,皇帝面色苍白。
他像是想起什么旧事,抱着她的手越揽越紧,“不,朕不会让任何人害你……”
她冲他发脾气:“臣妾不信,今日要不是虚灵师父,只怕臣妾早就被人当做妖物抓起来了。”
皇帝这时后怕起来。
他怔怔地看着怀里的人。她仰着一张白玉般的娇美面庞,脸上挂满眼泪,伤心无助地望着他。
她渴望他能保护她。
她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心里忽地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来。伴随勇气而来的,是积压在对太后害怕与慌张下的愤怒。
这还不够,她又将他常年压抑的恐惧点燃,在他耳边细声道:“不知道臣妾日后会是个怎样的死法,是会被人活活勒死还是被人扒皮剔骨连个全尸都没有……”
皇帝扣住她的后脑勺往怀里压,喃喃道:“你不会死,朕会保护你。”
她蓦地又哭出声:“可那是太后,是皇上的母亲,太后不喜欢臣妾,臣妾的下场就只有一个死字。”
他告诉她:“朕才是天子,就算是朕的母亲,也必须对朕俯首称臣。”
过去母亲要怎样都行,他是她的儿子,即使她坏事做尽,他也只能顺从她的心意,帮她掩盖。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这样的事,以至于后面他从不敢触碰女子。
他怕他一碰到她们,她们的肌肤和脸皮就会脱落。
皇帝闭上眼,重新将云寐抱入怀中。
她的身子又软又香,她的哭声嘤咛细碎,这是他的女人,母后不该打她的主意。
这一次,他不会退让。
皇帝伸手替云寐揩泪:“朕会立即释放虚灵主持,下令让太后离宫。”
她破泣为笑,扑进他怀中,软糯糯贴着他蹭来蹭去,得寸进尺地问:“可这样一来,不就承认了太后娘娘是妖物吗?”
皇帝抬手抚摸她的乌发,绸缎般丝滑的青丝自指间漏下,他主动吻了吻她的耳朵:“不,朕只是承认你是天降贵人的事实而已。”
她扭着腰与他耳鬓厮磨:“臣妾是谁的天降贵人?”
皇帝:“朕的。”
她妖冶伸出小舌头舔舔他,“那皇上以后可要好好护着臣妾,再不能让臣妾伤心难过。”
皇帝痴痴地望着她,发愣半秒,继而将她放倒书案,低头吻下去:“好。”
迈入御书房前,云寐一脸愤懑,从御书房出来后,云寐一脸媚态。
皇帝亲自抱着她回宫。
与此同时,虚灵被释放。皇帝不但放了他,而且还顺从云寐的心意将他留在宫中讲经。
太后听闻消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直接去找皇帝,却被告知皇帝此刻正在朝华殿与云寐待在一起,太后气势汹汹跑去朝华殿寻人,结果到了殿门外,却被拦住。
太后目瞪口呆,指着皇帝身边伺候的大太监问:“谁给你的狗胆竟敢阻拦哀家!”
大太监低垂眉眼:“请太后娘娘回宫。”
太后不肯走,怒火烧得她理智全无,她站在殿门口,开始破口大骂,指责云寐祸乱后宫。
太后越是不依不饶,皇帝就越是心烦意燥。
怀里的人不停颤抖,一双小手紧攥他的衣襟,委屈得又要落泪:“皇上,臣妾害怕。”
皇帝拍着云寐的后背,“不怕,有朕在。”
云寐:“太后娘娘好可怕,臣妾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恐惧。”
皇帝心一横,吩咐宫人:“抬也要将太后抬回去。”
太后头一回受到这样的冷遇,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步棋走错,竟会引得皇帝对她离心背德。
在朝堂,太后插不进手,但在后宫,太后向来说一不二,短暂的癫狂后,太后立刻冷静下来,她生出强烈的好胜心,誓要用云寐练铸丹药,哪怕这得耗费一年两年的时间,她也要达成目的。
能迷得如此多人维护她,这样的女子,定是练铸丹药的最好祭品。
太后思前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