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重负,最终撑不下去,一杯毒酒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含恨死去。
白刀:“要想达成任务,必须完成宿主的一个心愿。”
她早就知道:“夺走云容最为看重的皇后之位与皇帝宠爱。”
白刀:“是的,完成这个,就可以达到及格线。”
后宫被云容把持,孤军作战,根本找不到机会冲出重围。后宫里的其他人知道她是皇后厌恶的人,也不会和她结成同盟,她要想完成任务,必须另辟跷径。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刚好碰上云容发脾气将她赶到寺庙,她在寺庙住了一个月,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前朝后宫向来脱不了干系,云家如今是云容同父同母的嫡兄做主,云容之所以能得到宠爱,其中大半是她哥哥的功劳。
那是云容的哥哥,不是她的。
她必须有自己的靠山。
在这个男人当家做主把持朝政的世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征服男人,让他们为自己所用。
佛寺小门边站了个僧人,一袭海青百衲僧衣,清癯身条。
隔了一段路,云寐轻柔唤那僧人的俗家名:“卫深!”
僧人回过头,一张白俊的脸,神情冷清,叹一声“阿弥陀佛”,道:“小僧法号虚灵,世间并无卫深此人,施主莫要唤错。”
她碎步跑上前,一双手搭上去,遂了他的愿,改口喊:“小女子见过虚灵大师。”
虚灵打开小门,铁锁已经发绣,门上尽是灰尘,吱呀一声两道木门开,他余光睨,瞥见她小心翼翼提了裙,生怕被门槛上的泥泞弄脏裙角。
这条下山的道,与另一旁的康庄大道不同,隐蔽而窄小。他们走在石板路上,旁边郁郁葱葱的草木交织错杂,她一直提裙抬脚,走路姿势笨拙,为的就是不弄脏衣物。
虚灵犹豫片刻,弯下腰去:“上来罢。”
她愣了一会,继而高兴地趴上去,“卫深,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虚灵脚步略微停滞,他清透的声线显出几分不自在:“佛法无边,施主莫要大惊小怪,还有,小僧法号……”
不等他说完,她哎呀呀嘟嚷起来,“知道,你叫虚灵嘛,可我还是习惯叫你卫深,你剃光头发穿了百衲衣,也还是卫深。”
虚灵不再执着于纠正她的称谓。反正今天说完,明天她还是会照旧喊他卫深。
他稳稳当当地背着她下山,她一双小手从他肩头垂下去,舒展手心,拂路边枝条上的嫩叶。风从她的指缝间漏下,她侧脸抵在他的后背上,柔柔地说:“卫深,我有点害怕。”
他知道她要去做什么。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萧衢今日来寺中为老母亲祈福,没有带侍卫,行踪神秘,只带了几个家仆。
他亲手为萧衢敲的木鱼念的经书,所以知道,萧衢下山时,将会从哪条路经过。
他挡不住她,也不能挡她。
她有她要走的路。
虚灵放缓步子,漫不经心地抛出句:“我会隐在暗处,一直看着你。”
她往前蹭了蹭,双手往回收,搂住他的脖颈,“你见过萧衢了吗?他长什么样?好看吗?是个好相与的人吗?”
虚灵闷了声:“待会你一见,便知道谁是萧衢,他往那一站,气势如云。这样子的人,注定不是个好相与的。”他又问:“你确定此法行得通吗?万一他不上你的当?”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不,他一定会上我的当。”
他也就不再往下劝。
山下安排的人已经就绪,云寐拿了银子出来,虚灵在旁边看着。他惊讶于她的老练,哪里有半分露怯的样子。
时间差不多了,眼见就要行事,虚灵退至暗处,她没再回头看他。
前一秒还在和人说说笑笑,下一秒听到马蹄声,立马变了神色。
林间风声大,呼啦啦卷起落叶声,道路沾了雨水,骏马奔腾,溅起泥泞。
萧衢纵马疾驰,修劲挺拔的腿夹紧马背,宽肩窄腰,一袭交枝团花紫袍金燕靴,英姿飒爽,自风里劈过,飙发电举。
林间除了风声,马蹄声,还夹杂着女子的呼救声。
萧衢皱眉望去,不远处的大树下,几个流氓地痞正围着个女子,那女子惊慌失措,叫的中气十足,歇斯底里,生怕旁人听不到似的:“救命啊!救命啊!”
身后的几个家仆问:“主人,是否要上前管管?”
萧衢没有回话。
他的马儿依旧迅猛疾疾,半点慢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几个家仆立马明白过来。
主人不想多管闲事。
萧衢纵马擦肩而过的瞬间,隔着帷帽,云寐忽地抬起头,望见他硬朗的侧脸与淡漠的神情,如霜雪般冷冽入骨。
她想起虚灵对她说的话,似萧衢这般绝情绝义唯利是图的男人,绝不会为旁人白费功夫。
萧衢百无聊赖地往树下睨去一个眼神。
风刚好掀落柔弱女子的帷帽。
他一瞥,瞥见她那张惊才绝艳的脸。女子泪光盈盈,嫣红小嘴咬出血来,水灵灵的鲜嫩,楚楚可怜。
萧衢愣了几秒,冷着脸继续往前。
半晌。
人影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