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说谢谢了,好不好?”
看到季昀一脸温柔地点头,郁唯一分外满意。
虽然小绵羊现在心里也许在说“你想得美”,但她听不到,听不到就不存在~
——“真乖呀,不应该叫他小绵羊,或者应该叫他小乖羊,美羊羊?”
——“还是小绵羊顺口点,美羊羊会让我想起喜羊羊,人家才是一对儿吧。”
季昀平静地喝了口汤。
他突然能接受“小绵羊”了。
“姑娘,你老公不能说话,是天生的吗?”隔壁床的刘阿姨憋了半天,还是没憋住。
郁唯一皱了下眉,她没想到刘阿姨居然知道了季昀不能说话。
她不让季昀用手语,就是防止这样的情况。
只要季昀不用手语,谁能看出他不会说话呢?
最多以为他话少不喜欢说话。
外人对于身有残疾的特殊人群,总是或多或少会有些好奇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关注。
她猜测是季昀主动暴露,说明他对外人怎么看他并不在意。
“不是,是意外。”郁唯一轻描淡写地回答。
她看了眼安静吃东西的季昀,心中一动,忽然说:“不过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好了。”
——“我一定要让小绵羊的声音回来!”
季昀手里的勺子放在食盒里不动了。
因为精神犯病,对他的态度突然改变,于是想得到他,所以关心他、讨好他、照顾他?
不想得到一个残缺的季昀,遂连他的声音也想恢复?
这是季昀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刘阿姨又热情起来,眉飞色舞道,“我有个朋友的亲戚的儿子耳朵因为意外聋了,去了一家医院治疗,嘿,有只耳朵恢复听力了呢,这家医院专治这种类型的病例,你们也可以去看看……”
郁唯一见季昀依旧低头安静吃着,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便知道刘阿姨说的不靠谱,或者说季昀已经试过很多医院,他不会再生出希望。
她忽然很是心疼。
这更加坚定她要帮他恢复声音的信念。
刘阿姨见人家夫妻俩对她的话没什么反应,不由有些讪讪,没过多久,刘阿姨的家人来接她出院,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郁唯一打量季昀红润了些的面色,很是欣慰地说:“老公,再睡会儿吧,睡醒差不多就挂完了。”
她换上最后一瓶水,也是最大的一瓶,然后将打包盒收拾扔到外面的垃圾桶,结果回来就看到季昀欲要下床。
“怎么了?”
季昀身体微僵,朝她摇头,沉沉地重新躺回床上。
“睡不着呀?”
郁唯一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手机——季昀的没带。
“要不要玩会儿手机?”
季昀再次摇头。
——“绝不能让她看出我想去洗手间!”
——“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提出陪我一起去。”
——“有什么办法能支走她?”
虽然但是,小绵羊,我对男人的洗手间,真的,不感兴趣。
不过,既然你都这么想了……
郁唯一“哎呀”一声,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双眼充满绝对的真诚,关切地问:“老公,挂了两瓶水,你想不想去洗手间呀?”
季昀:“……”
“想去的话就告诉我,我陪你一起。”她笑得又甜又软,“我们是夫妻,老公,你不要害羞哟。”
不会把小绵羊憋坏吧?
郁唯一顿时又担心起来。
万万没想到,季昀忽然点了头,他认真地手语:“那就麻烦你了。”
咦?
居然妥协了。
——“我不信她真的敢进男洗手间。”
季昀破罐子破摔了。
郁唯一果断推起输液杆,一路护送季昀来到男洗手间,刚好一位男士从里面出来,她忙问:“大哥,里面有人吗?”
男士瞅了她一眼,再瞅旁边季昀一眼,丢下一句“没人”走了。
“老公,我扶你进去,地板滑,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她连借口都找好了。
季昀居然平静地接受了,直接往里走。
关键他心里什么都没想,因为郁唯一什么都没听到。
可她的乐趣就是听他在想什么,结果他没有任何反应,搞得她好像在演独角戏。
这下轮到她迟疑了。
“老公,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万一有人进来,不太好。”
季昀淡笑点头,推着输液杆独自进入。
——“我赢了!!!”
悦耳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开心,以及小小的得意。
郁唯一脚下一滑。
合着季昀一路表现得这么冷静,是憋着一股要赢她的气呢!
她下意识欲往里走。
这时身后传来急跑声,一位年轻男士闷头扎过来,看到郁唯一急刹车。
“不好意思看错了。”
反应过来的他调头往左边跑。
郁唯一:???
郁唯一:!!!
她脸色一变,大喊:“别别别,那边是女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