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尹,跟我走吧。”裕策神情悲怆,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清明,定定地看着她,“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会再把你丢下,不管你想学什么我都教你……”
饶尹红着眼,紧紧抓着宋烨梁的手腕,声音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有些尖锐:“小道君,我求你,你走吧。”
“你不要再这样了。”
“我们不合适。”
“我喜欢宋大哥。”
“我……”不想看见你这样啊,明明你以前是那么好,跟挂在天边的月牙似的,只是看着便让人自惭形秽,一个回眸都仿佛能投下清辉,既然选择了向道,那就好好向道就是了。
“小道君,你放开剑阵吧,唐姐姐什么都没做……”
宋烨梁攥住饶尹的手,将她挡在身后:“裕策道君,迎亲的队伍里都是些无辜的人,你身为名门正派弟子,不该对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凡人出手……”
“至于尹尹与我的婚事,这是我二人商议过后的决定,你情我愿,没有人强迫,你既身为尹尹的朋友,至少该尊重她的选择,即使做不到祝福,也可以沉默,而不是现在这样,拔剑相向。”
“做下这些事,难道不会有损你的道心吗?”
裕策忽然勾唇笑了一下:“我的道心早就损了。”
“自她答应嫁给你的那一刻,我的道心早已出现裂缝。”
“名门正派弟子又如何,若是连喜欢的女人都拱手让人,修道至今也不过一场荒唐。”
“宋烨梁,你配不上她。”
裕策长剑在手,直指宋烨梁鼻尖。
饶尹想将宋烨梁拉开,她看到了,看到了裕策眼底的杀意,那是真的。
毫不掩藏的杀意。
上官娇娘气得想骂人,裕策这男人哪里来的狗脸说宋烨梁配不上饶尹。
草!(是一种神奇的植物。)
饶尹被宋烨梁紧紧护在身后,长眉颦蹙,沉声道:“裕策道君,尹尹是不会跟你走的。”
“你若是死了,她便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裕策讥讽道。
饶尹被吓得脸色发白,挣脱了宋烨梁的手,伸手拦着他身前:“不行,你不能对他动手,他是我要嫁的人,是我的夫君。”
裕策因饶尹的话额角青筋绷紧,死死地盯着她:“你说什么?”
饶尹有些怕他的眼神,但还是鼓起勇气道:“他是我决定要嫁的男人,从始至终都和你没关系。”
“你若是对他动手,我会恨你的。”饶尹哭的声音有些凄厉,语气却是真的狠。
“尹尹——”
饶尹:“小道君,我求求你,你离开吧。”
“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也不要有联系……”
裕策难以置信地看着,一个跨步将她扯到自己身前:“你为了他竟然对我说这样的话?”
饶尹想挣开他的手,却发现他大掌如铁钳一般,牢牢地箍住她的手臂。
“放开!”
裕策挥剑直逼宋烨梁胸口,他剑刃微微偏左,本想一剑刺穿对方胸口,但在落下的一秒还是改换了位置,一剑要削断宋烨梁的臂膀。
饶尹目眦欲裂,迸发出巨大的力气甩开他钳制的手,扑在了宋烨梁身前。
长剑从她左肩后侧一直滑倒右腰,红色的喜服背后完全裂开,飚出一道温热的血迹,洒在了裕策的脸上。
裕策怔怔地看着她趴在宋烨梁身上,头上的凤冠滚落在船板上,跌进河中。
血水争先恐后地从她背后的伤口流出,宋烨梁低头看着她因疼痛扭曲的五官,感觉搂住她的手掌沾满了温热的液体,他抬手看着掌心的血迹,抱着饶尹的手颤抖不止。
“尹尹……”
“你别吓我。”
宋烨梁将她抱在怀里,伸手摸着她惨白的小脸:“你忍一忍,我带你去找大夫。”
唐果听到声音便发现饶尹受伤了,她心情变得越发差,手掌捏碎了身前直指她命门的长剑,五指和掌心瞬间裂开无数道细碎的伤口,血液从她伤口中流出,细细的鬼气在剑阵中横冲直撞,然后被浩然正气碾灭。
她的伤口根本愈合不了,血液也一直在流,但她似乎察觉不到痛处,只是一柄一柄的掰断辖制她的长剑,走错一步,她的身体就会被万剑贯穿。
……
裕策呆怔在原地,看着血流不止的饶尹,握着剑的手轻轻颤了一下。
他蹲在两人身前,要接过饶尹的身体,被宋烨梁抬手格挡开:“你别碰她。”
裕策眼底闪烁着血红色的暗光:“把她交给我,我可以救她。”
宋烨梁低头看着怀里的饶尹,还有她紧紧抓着自己衣裳的手指,内心陷入了挣扎。
他不是大夫,救不了饶尹,可以把她交给裕策……他不甘心,也不放心。
只是犹豫了短短几秒,他最终放开了手。
什么都没有她的生命重要,裕策抬手捏起一道灵力,缓缓注入饶尹背后的伤口中。
船上飘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宋烨梁看着饶尹止住血的伤口,悄悄松了口气。
他想走近饶尹时,一柄剑架在了他脖子上。
裕策冷眸相对:“滚开。”
宋烨梁脖子上裂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