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一般女郎那样一辈子只求安稳,一辈子都依附男人。”
这话倒是让秦王困惑了,“此话何解?”
李瑜道:“儿不仅仅是喜欢她,还钦佩,钦佩她有自力更生的勇气,也佩服她的那份能屈能伸。她既能在秦王府里伏低做小,也能在市井里头靠自己的双手立足,挺直脊梁做人。”
听到此,秦王似乎有些悟了,“跟别的女郎不一样。”
李瑜点头,“很不一样。”又道,“起初儿也一直以为她打小就是按照儿的喜好栽培的,所以喜欢她理所应当,但后来才发现并非如此。”
秦王看着他不说话。
李瑜继续道:“儿也说不出为何钟意她,反正就是跟她在一起会很安宁踏实,我们毕竟相处了六七年,各方面都磨合得差不多了。她知我的性子,不会去触逆鳞,我也知她的痛处,不会去故意伤她,日后成婚,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秦王沉默了许久,才道:“可她终归是个奴婢。”又道,“你也说过她骨子里有傲气,日后闹了矛盾,你若要维持这份姻缘,就得纵着她,事事由着她,便是被她从头到尾拿捏住了,你可受得了?”
李瑜摆手,“宁樱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当初在临川,还是我绞尽脑汁哄回来的。再说以前她在秦王府也不曾恃宠而骄,不至于落到这般。”
“看来你心里头都是清楚明白的。”
“对,儿心里头很清楚,一点都不糊涂为何执着要娶她。”
“那你可曾想过她没有任何背景,往后对你的仕途没有分毫助益?”
“儿不需要她的家世背景来助益,儿可以靠自己挣功名。”顿了顿,“当今圣人是明君,儿相信若儿真有本事,他不会视而不见。”
秦王无奈地指了指他,“到底年少轻狂了些。”
李瑜问道:“那爹你现在回想年轻的时候可曾落下过什么遗憾?”
秦王愣了愣,认真地想了许久,才一本正经道:“你爹我不学无术惯了,又贪图享乐,若说落下遗憾,多半也跟风花雪月有关。”又道,“你可知我当初原本是不会娶你母亲的。”
李瑜颇诧异,“此话怎讲?”
秦王:“在你母亲之前,我原本相中了御史大夫芩家的娘子,且有私情,后来芩家在朝堂上惹了祸,男丁被流放,女郎则被发卖处置。
“那时候我也像你这般年少轻狂,绞尽脑汁想把她捞出来,但没你这般豁得出去,顾忌也太多。后来折腾了两回便罢了,听从了安排娶了你老娘。
“最开始我们相处得也挺和睦的,但你老娘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芩家姑娘的事,非得跟我翻旧账,扰得我烦不胜烦。
“我原本都已经放下了,被她缕缕提起,反倒起了逆反心,索性找了跟芩家姑娘相似的女郎纳进府做妾,一来二去,就弄了十多位。”
李瑜:“……”
秦王颇有几分感慨,“有时候我总在想,倘若当初与芩家姑娘结亲,会不会也像现在这般光景。但已经过去的事,只能想想了。”
“如此说来,爹心里头还是挺遗憾的。”
“是有点遗憾。”
“那爹是否可以成全儿与宁樱的这桩姻缘,儿也不想像爹一样,待到年纪大了想起此事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你真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不会后悔?”
李瑜摇头,并没有信誓旦旦保证,“至少儿现在不会后悔,至于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可是总得去试一试才知道到底值不值。”
秦王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到底还是太年轻,凭着一股子冲动行事,以后迟早得后悔。”
这话李瑜并不苟同,“既然我跟她走到一起这般艰难,为什么就不能同齐心协力把日子过好呢?儿以为,当初既然那般不容易,自然就会更加珍惜对方才对,让等着看笑话的人笑不出来。”
秦王:“……”
听到这话,他既欣慰又无奈,好歹是考了状元的人,觉悟还挺高。
“你这个事,我既不赞同,也不阻拦,全看你老娘的心意,她若不愿意,我也没辙。”
李瑜心头一松,“说到底,爹还是心疼儿的。”
秦王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不盼着自家崽越过越好呢,既然你觉得跟宁樱结亲会过得自在,我也干不出棒打鸳鸯的事,只是日后,希望你莫要后悔。”
李瑜起身给他磕了一个头,“多谢爹成全!”
秦王默默地看着自家崽,嘀咕了一句,“儿大不中留,好好的一颗菘,被彘给拱了。”
李瑜:“……”
在秦王这里用完饭,父子俩又说了许久的话,李瑜才回西月阁去了。
之后两天郭氏又让李竞做说客跟李瑜好好说一说这事,结果他是更没有说服力的,因为他是最忠诚自己的男人,跟秋氏一夫一妻,全凭自己的喜好挑选的妻子,只是他运气好,刚好秋氏也出身名门,故而没李瑜这般折腾。
这不,李瑜一句话就把他堵了,问他倘若当初秋氏没有背景,他会不会娶。
李竞想了想,觉得还是会娶。
李瑜拍他的肩膀道:“大哥与我乃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