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樱当真不怕他恼,只看着他笑,一双眼俏皮又狡黠。
李瑜没好气掐了一把她的腰,她怕痒咯咯笑了起来,他懊恼道:“没个正经。”
宁樱撒娇道:“王妃把奴婢叫过去问了话,她也知道了这茬,告诉奴婢躲着些,若实在躲不过,也不能失了秦王府的体面。”
李瑜没有说话。
宁樱暗搓搓道:“不知郎君可有相中哪家的娘子,若是有钟意的给奴婢吱个声,万一人家找起茬来,奴婢也可避让,省得失了体统。”
李瑜冷哼,阴阳怪气道:“我怎么听着酸溜溜的?”
宁樱坐在他怀里绞帕子,故意露出吃味的表情。
李瑜捏住她的下巴,道:“问你话呢。”
宁樱委委屈屈,“郎君不喜拈酸吃醋的女郎,奴婢也不敢太过。”
见她似乎真受了委屈,李瑜这才道:“下午击鞠,你过去奉茶,避着些,总不至于太坏。”
宁樱窃喜道:“还是郎君疼人。”
他到底还是惦念着她几分的,特地差人送来她想吃的菜肴,有鱼冻、酱羊肉、葱油鸡和糖蒸酥酪。
宁樱贪吃,美滋滋地用上了。
李瑜则坐在一旁吃茶,看她跟仓鼠一样兴致勃勃往嘴里塞东西,感觉就跟养了一只宠物差不多。
只要她能逗他开怀,他多数都能纵着。
坐了莫约茶盏功夫后,梁璜来报,说秦王找他,李瑜起身离去。
宁樱把肚子塞得满满的才回茶房去了。
宾客们用完饭,各自聚在屋里小憩,下午自由安排,有的打算去看戏,有的打算逛园子,还有的则要去看击鞠。
到了未时,仆人来唤宁樱过去奉茶,她与茶房里的婆子交接妥当了才离去。
今日阴天,击鞠场那边倒是适宜人们在外活动。
待宁樱过去时,击鞠场已经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李瑜和袁杰等人已经在场上挥汗如雨。
在这个全民热爱击鞠的时代,贵族群体里不论男女,个个都是马背上的好手。
李瑜一身鸦青胡服,同汝阳王府周三郎搭档。
二人一青一白,身姿矫健,成功进球时引得满堂喝彩。
秦王老儿生性活泼,一把年纪了还不稳重,兴高采烈给自家崽呐喊助威。
瞧他那得意忘形的模样,誉王忍不住酸了他两句,两个老家伙你一言我一句斗起嘴来,颇有几分老顽童的趣味。
不少贵女也过来围观热闹。
宁樱在亭下制茶供应观众台上的贵人们饮用。
斜对面的两名贵女拿团扇遮面,窃窃私语,她们的目光偶尔朝宁樱这边飘来,似乎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不远处的颜琇也频频偷看宁樱,心里头颇不是滋味,因为她意外发现她跟那通房竟有几分相似之处。
二人都是小家碧玉的雅淑型,气质沉静文秀。
若是细看,她的样貌比宁樱还要更上一筹,但神韵却差得远。
那女郎怎么说呢,给人一种奇怪的安宁,但又不是单薄的漂亮,而是非常耐看,甚至有几分灵动的清纯,偏偏清纯里又夹带着欲说还休的媚。
直觉告诉她,那个通房不简单。
能在李瑜身旁伺候六年,且房里还只有她一个女人,若没有点心劲儿手段,哪能这般勾住男人?
更何况还是天之骄子一般的男人。
旁边的丫鬟本能对宁樱存在敌意,小声道:“瞧那狐媚子,一看就知不是个安分的。”
颜琇微微蹙眉,提醒道:“慎言。”
丫鬟闭嘴。
也在这时,曲家六娘故意带着两名贵女坐到这边来。
颜琇礼貌打招呼,曲六娘上下打量她,又将视线落到宁樱身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说道:“还是二娘运气好,虽是远道而来,却近水楼台。”
颜琇装作听不懂,没有吭声。
曲六娘慢条斯理地摇团扇,一旁的贵女道:“样貌倒是不差,就是看着不正经。”
曲六娘冷哼,鄙夷道:“不过是个奴婢罢了,能有多正经?”
她们既嫌弃宁樱上不了台面,又艳羡她能吃到李瑜那般光鲜亮丽的鲜肉。
毕竟那郎君实在生得俊,身段也妙极,虽然他老子风流成性,但他却洁身自好,没有任何不好的传闻。
这样的郎君,哪个不想抓到手?
又一阵铜锣声响起,亭子下的宁樱好奇张望赛场,原是李瑜他们那组又进了一球。
她对李瑜没甚兴致,而是光明正大观望袁杰,一双眼黏在人家身上,时刻都在琢磨着找机会多跟他接触,引得他好感。
这不,先前她故意提及的大红袍果然起了作用。
待这场击鞠赛以李瑜他们那组得胜后,袁杰一身汗退下场。他和同伴过来寻茶饮,大老远就爽朗道:“阿樱姑娘,袁某来讨茶了,要大红袍。”
宁樱笑着应道:“袁中丞的大红袍奴婢已经备上了。”说罢拿竹勺替二人盛了两碗。
起先袁杰还担心太烫,结果盛上来的茶是已经冰过的,茶温刚好可以入口,他不禁对她的细致喜出望外。
另一名同伴尝过大红袍后,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