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慕海非常气愤慕族长把大孙贬低的一文不值,“你若是故意找茬,大门在那,慢走不送!”
三房处境已经够艰难,还特意跑过来骂人,族长就能这么缺德?
呸!
什么玩意!
慕海的反应,虽然并不出乎预料,慕族长还是肉眼可见的失望了。
他之所以没直接挑明,就想看看这爷孙俩还有没有救,结果显而易见。
沉思片刻,他决定放弃挽救,“慕兴伤了命根子,大夫说治不好,你们既然不想放弃科举,就赶紧处理家业离开吧。”
“老大伤了命根子?”
“我爹成了太监?”
祖孙俩不约而同惊呼,眼睛瞪的溜圆。
“这怎么可能,”慕海并不相信,“他只是受了点轻伤,养几天就好,大夫亲口这样跟我说的。”
“统共二两肉,可不是轻伤?反正也不耽误吃饭、干活。”
慕海被噎得半死,没搭理慕族长,气冲冲就找到儿子,“老大,把你裤子脱了!”
“爹,”闻言,慕兴心里慌的不行,却强做淡定,“你若是发热就眨眨眼,我让李氏请大夫。”
“别废话,快脱!”
慕兴又一次试图自救,“我是读书人,做不来这种有辱斯文的事。”
“不脱是吧,我自己来!”
慕海说完,动作粗鲁地把慕兴给扒光。
视线落在缠的严严实实的某处时,天骤然崩塌,“竟然是真的!”
他寄予厚望的大儿子,彻底废了,甚至连累他们整个家都抬不起头。
悲愤交加,扬起手就是一巴掌,咬碎牙咆哮,“到底怎么回事?”
“爹,谁把我受伤的事给你说的?是不是李氏那贱人?就知道她会这样。”
那婆娘眼里的怨恨几乎化成实质,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早想宣扬出去让自己沦为笑柄。
慕海气到心梗,“合着你们两口子都知道,就瞒着我!”
这么大的事,竟然藏的这么严实,该说他们有进步还是更蠢?
慕兴充耳不闻,只是继续追问,“到底谁告诉你的?这事还有谁知道?”
言语间,已经有了气急败坏的羞恼,以及,掩藏在心里的惊恐。
慕海没搭理他,只是失魂落魄的离开。
回厅堂后,压着嗓子给出答案,“大哥,你让我好好想想。”
“看来你也知道这事多严重,”慕族长态度稍微软和了些,“看在爹的面子上,为兄给你一个忠告,知足常乐,别妄图渴求那些自己得不到的,慕知智名声已败,急流勇退才最好。”
“我心里有数,家里事多,不留你了!”
冷冷吐出这句话,慕海黑着脸把人推搡出门。
慕族长也不想多待,但是有些事必须交代,“别想着蒙混过关,如果明天还看不到你的行动,咱们直接祠堂见!
你想要荣华富贵是你的事,族人却很无辜,他们不该被你的野心牵连。”
说完,大步离开。
第一次被别人赶出去,面上不显,其实还挺尴尬的。
慕族长走后,慕知智开口,“祖父,我勤学苦读那么多年,绝对不能就此止步!”
“当然不能,我们为此付出那么多,即便前面刀山火海,也不能停下。”
慕族长家。
春困夏乏秋打盹,太阳照的人全身懒洋洋,慕耀索性闭上眼睛,都快睡着,却被亲大伯一脚踹醒,“扔给老子这么大麻烦,你怎么好意思睡觉!”
“你又不让我出去,不睡觉还能做什么?”慕耀满脸无辜,“情况如何?他们怎么选?”
“用的拖字决,还没说怎么办,”慕族长给自己灌一碗水才继续往下说,“不过,他们应该会选择分宗离开。”
无论慕知智考不考,离开都是最好的选择。
慕兴的事,知道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总有一天会纸包不住火。
“这不是挺好?”慕耀疑惑,“怎么你脸色跟便秘似的?跟他们吵架了?”
“不是,被你前爹给轰出来了,”慕族长一脸郁闷,“他绝对是故意报复。”
德性,也就敢在这种事上小心眼,有本事管好子孙后代啊。
“要不我去一趟给你报仇?”
“得了吧,”慕族长憋火地看着这个不省心侄子,“别以为你能跑的掉,他们现在最恨的就是你这个始作俑者。”
若是没慕知智这件事,自己处理的手段绝对不会这么极端。
毕竟,太不太监也只有一家人知道,慕兴有妻有子,好端端的外人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可全镇注意力都在慕家后,即便只模糊传出风声,也多的是人较真。
“恨就恨呗,”慕耀不在意地耸耸肩,“反正早结下梁子,仇恨多一点少一点没差别。”
若是自己不计较就能安稳,慕海也不会因为南崽名字找过来。
要不是慕族长死拦着,他其实更想当面告诉老宅那些人自己的手段,警告他们永远别来惹自己。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别不当回事,慕知智若是坚决走科举,以他的资质,不出三年,必然有所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