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云兴提醒道:“宁大人带了好些人。”来者不善这句,云兴咽了下去。
听到“宁大人”三个字,宁宇的好心情瞬间消散怠尽,阴沉着脸蹭一下站起身来,抬步就要往外走。
谁给他的脸?他还敢寻上门来。
此刻,宁宇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将宁光焰灭了。
石景扬见宁宇一副找人拼命的样子,立马起身,一把将他拉住,问道:“英哲,你要干吗?”
宁宇挣扎着甩手,情急的说道:“倾安,你别拦着我。
这人渣,我没去寻他理论,他到找上门来了。
倾安,你放开我,我去与他拼了。”
宁宇红着眼眶,满身戾气。
见他如此,石景扬哪里会放开他?
宁光焰此刻上门,是来看望钱老夫人还是来寻宁宇宁蔚撒气,他尚不清楚。
若是前者还好,若是后者,免不得要大闹一番。
人至贱,则无敌,宁光焰如今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姿势,宁宇与其对上,只有吃亏的份。m.81ZW.??m
石景扬紧紧抓住宁宇的手臂,轻声劝慰道:“英哲,你向来理智。
别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伤了自己。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气不过。
但你想想老夫人,想想阿蔚,她们还要靠你支撑门户。”
想着祖母与阿蔚,宁宇渐渐冷静下来。
可心里还是气不过,说道:“我知道,倾安放心,有乔一乔二他们在,他伤不到我。”
石景扬握紧的手依然没有放松,“这些事,交给乔一他们去处理,你不用出面。”
宁宇抬头看向石景扬,石景扬迎着宁宇目光,朝他点点头,说道:“听我的!”
宁宇看着石景扬关切且坚定的目光,微微叹口气,身子放松下来,终是咽下心里那股怒气。
石景扬见宁宇的脸色缓和下来,松开手,改成推着宁宇的后背,让他重新坐回去。
石景扬将人按坐在椅子上,抬手边倒茶边说道:“咱们刚刚还说了,眼下,这个家里,最最最紧要的是你参加春闱之事。一切与春闱无关的事,你都不要理睬。”
宁宇再叹口气,说道:“这些道理,我何尝不知?
我就是气不过,放眼世间,哪有这样做儿子的?
祖母被赵氏气得病倒,这都过多少天了?他不闻不问。
呵,今日带许多人上门,来者不善!他要干吗?
不用想我也知道,他是为赵氏上门来讨说法来了。
为了博得他的继室一笑,他便来寻儿子女儿的不痛快。”
石景扬将茶杯推到宁宇面前,“喝口茶消消火!
知道他为何上门,你还理他?
他越是样,你越是不要给他眼神。
除非,你心里还在意你们之间那点父子情。”
宁宇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气恼的说道:“谁在意与他的父子情了?
从七里街搬出来,我、阿蔚与他就没有一丁点关系。”
石景扬见宁宇恼火的瞪着自己,笑着致歉,“对不住了,是我说错话了。
既然心里没他,又何必在意他?
虽然你、阿蔚与他断亲了,且你们手上还有断亲书。
他若耍手段,在大庭广众之下声泪俱下的忏悔,你该如何处置?
他日,你是要入仕的,你得爱惜羽毛。可明白?
阿蔚比你想的要能担事,这些事,交给她来处理。”
宁宇说道:“我是兄长,怎能躲在阿蔚身后?你把我当什么了?”
石景扬拍了拍宁宇的肩膀,“我把你当兄弟了。
你与钱老夫人是阿蔚要守护的人,你们谁伤了,阿蔚都会难过。
而我,看不得你不好,也见不得阿蔚难过。
好好在屋里看你的书,我去看看,阿蔚身边有我,我不会让阿蔚吃亏。
云兴,云凡,看着你们的主子。”
说完,石景扬转身往外走。
宁宇接到信的同时,在厨房忙活的宁蔚也接到了信。
宁蔚解下围裙去到大门处,一眼看到满脸寒霜,由一群家丁簇拥着宁光焰。
乔一、乔二、徐炎一众人站在门口。
宁府的家丁多在乔一手里吃过亏,此刻虽挺直胸板,眼睛却戒备的看着乔一。
宁光焰见宁蔚出来,板着脸朝宁蔚吼道:“宁宇呢?怎的还不出来?”
国子监教舍倒塌之事,宁光焰以为刘祭酒死了,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却不想上面会揪着此事不放,要一查到底。
他必须尽快将吞下的银钱补回去,他哪里有钱!他的钱早挥霍了。
宁光焰向赵氏要钱,赵氏没钱给他,但给他指了条路。
赵氏告诉他,京城生意做得热火朝天的万盛米行是宁蔚的。
对赵氏的话,宁光焰将信将疑,转头就着人去查。
他万万没想到,不只万盛米行,京城万盛打头的铺子几乎都是宁蔚的。
他走访了万盛字头的米行,炭行,成衣铺,鞋庄,糕点铺子,家家生意兴隆。
这个发现让宁光焰激动不已,直呼老天爷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