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儿?”
悦娘看眼钱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见爷与小姐久不归家,心里甚是担忧,就来屋外等了。”
宁蔚歉意的说道:“对不住了,早上急着出门,忘了告诉祖母今儿会回来得晚些,害得祖母为蔚儿担心,都是蔚儿不好。”
宁宇也跟着道歉,“孙儿先去了杨府,从杨府出来,又去了双桂巷的外祖父家。
外祖父与几位舅舅盛情留孙儿吃晚饭,孙儿不好推迟,就留了下来。
都怪孙儿大意了,没有打发人回来通禀一声的。害得祖母担心。”
钱老夫人见俩人只字不提上午的不愉快,心里暗叹,俩孩子到底还是介意了。
钱老夫人关切的说道:“没事,回来就好。你俩早上起得早,又在外忙了一整日,都累了吧?赶紧去洗洗歇下吧!”
宁宇宁蔚纷纷点头,“好,咱们先送祖母回屋。”
说着,兄妹二人一左一右的走到钱老夫人身边,扶着钱老夫人往后院走。
悦娘落后两步,跟在三人身后。
钱老夫人问起赵老太爷的近况,宁宇一一回答。
祖孙三人极默契,谁也不提上午那场事,好似上午那场不愉快压根没有发生过。
将钱老夫人送回屋,兄妹二人欠身告退。
钱老夫人说道:“蔚姐儿,挑个日子,咱们家摆几桌,将族里的长辈,亲朋好友以及宇哥儿的同窗都请过来,庆贺宇哥儿高中。”
请族里的长辈过来?这是对外公开兄长自立门户了?
宁蔚与宁宇快速对视一眼,欣喜的应下,“好的,那就定在九月初一,如何?”
“九月初一?”钱老夫人喃喃念叨,点头道:“行,那就九月初一。宇哥儿是一家之主,族里的长辈你亲自去请,请帖也由宇哥儿亲自写。”
宁宇欠身应下:“好,这事孙儿来办。”
钱老夫人将目光落到宁蔚身上,“祖母老了,记性大不如从前。从今儿起,家里的事儿,由蔚姐儿来操持。祖母享几天清福,如何?”
宁蔚笑着回道:“蔚儿来操持没问题,但祖母得将悦娘借给蔚儿些日子。”
钱老夫人笑着说道:“小机灵鬼,打起悦娘的主意了。罢了罢了,悦娘就借你用一个月。往后一个月,你听蔚儿的使唤。”
钱老夫人先说笑一句,转而吩咐悦娘。
悦娘曲膝应下,“是,老奴明白。”
宁蔚先朝钱老夫人福身道谢:“多谢祖母。”随后朝悦娘福身道:“往后要劳烦嬷嬷了。”
悦娘避开宁蔚的礼,曲膝道:“小姐使不得,能为小姐做事,是老奴的荣幸。”
钱老夫人说道:“不早了,你们回去歇下吧。”
兄妹二人从钱老夫人屋里出来,彼此对视一眼,兄妹二人心里有许多话想说,却也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
心有灵犀的点点头,宁宇开口道:“不早了,阿蔚早些歇下吧!”
宁蔚应下,“是,兄长也早些歇下。”
宁蔚回到屋里,洗漱后躺在床上,想着悦娘对他们的称呼,之前悦娘一直唤她大小姐,唤兄长二爷。
刚刚在院子里,悦娘直接唤她小姐,唤兄长爷……
悦娘的态度代表着祖母的态度,再有,祖母要兄长请族里的长辈来赴宴,看来,祖母下定决心不再回宁府了。
钱老夫人的态度让宁蔚很欣慰,带着愉悦的心情,宁蔚一夜无梦。
与宁蔚的愉悦相比,钱老夫人就是满肚子愁肠了。
悦娘见钱老夫人辗转难眠,轻声道:“老夫人,不早了,早些睡吧。”
钱老夫人长长叹了口气,说道:“睡不着!眼睛都闭痛了,可一点睡意也没有。”
悦娘说道:“那是因为老夫人心里装着事儿。”
钱老夫人不接话,默认了悦娘的说辞。
屋里静默下来。
过了片刻,钱老夫人幽幽的说道:“等给宇哥儿办了庆功宴,咱俩去寺里住些日子吧!”
悦娘一愣,她们昨夜才从报恩寺回来,老夫人怎么又说去寺里住?府里出事了?
还是因为老爷与二爷、大小姐不和,惹得老夫人伤心了?
悦娘顺从的应下,“行,老夫人想去哪里?老奴都陪着老夫人。”
钱老夫人说道:“多谢了!”
悦娘说道:“老奴可当不起这个谢字,能陪在老夫人身边,是老奴的福气!”
钱老夫人喃喃道:“不早了,早些歇下吧!”
悦娘说道:“老夫人若不想睡,老奴陪老夫人说说话。”
钱老夫人沉默片刻,幽幽的说道:“悦娘啊,人生若能重来,你还会为奴吗?”
悦娘想了想,说道:“会吧!老奴这辈子跟着老夫人,没有甚遗憾的,老奴很满足。怎么?老夫人有遗憾的事?”
钱老夫人侧躺在床上,静默片刻,说道:“若是人生可以重来,我就是想尽办法,也要将光焰留在身边,自己亲自来教养。
老身这辈子最悔的事,就是年轻时太软弱,顾虑太多,太没有主见。
但凡,但凡老身有丁点的主见,也不会是今日的局面。”
从姜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