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密林埋伏(2 / 3)

如此。只是,太给你们添麻烦了。”儿子在郭家养伤,曹桦客客气气。

郭弘磊迈下台阶,“哪里?平日有两个弟兄专负责照顾伤员,我家仅需供住处而已,不麻烦。”

“还有大夫。多亏了方大夫,妙手回春,小达才保住了性命。”

一行人边聊边走,踏出院门,道别后,上马扬鞭远去。

于是,姜玉姝清醒时,只听见潘嬷嬷解释,未赶上送丈夫出门,无奈一笑。

当天傍晚忙完,她正打算回家,却被庄松叫住了:

“等会儿!”

姜玉姝转身,翠梅和邹贵回头,异口同声问:“怎么了?”

“有个事儿。”

庄松摇着折扇,慢条斯理,威严道:“刘老柱偷羊,既罚银子,又罚他打羊草一年以赎罪。谁知,他总是使唤儿子干活,罪魁祸首懒惰,毫无悔过之诚心,这可不行。我已经吩咐了,即日起,每天由刘老柱给羊群供草料,以儆效尤,今后看谁还敢碰官府的财物!”

“原来是这事儿啊。您决定,谁送草料都可以。”

庄松嘱咐:“你们盯着些,如果发现刘老柱又使唤他儿子受过,记得告诉我。”

姜玉姝爽快答应,“行!”素无交情之人,她全不在意。

七月的天,浓云密布。

暮色渐起,云层里突冒出几声闷雷,轰隆隆,闪电炫目,狂风大作雨滴降落,雨水如帘似幕,瓢泼一般横扫山村。

“啊呀,哈哈哈,下大雨了!”翠梅兴高采烈地跑进屋,急匆匆,飞快关窗。

姜玉姝从屏风后绕出来,捧着几件叠好的衣裳,整齐放进柜子里,嗔道:“瞧把你给乐的,活像没见过下雨。”

“天太热,夜里闷得睡不着觉,我老早就盼着下雨了。”

姜玉姝合上柜子,振奋说:“好雨知时节!这场雨过后,天渐渐转凉,土壤湿润,该开始耕种了,绝不能迟,得避开深秋霜冻。”

“行呐。横竖土豆都催出了芽,肥料早已齐备,随时可以下种。”翠梅捏着几封信,当扇子似的扇了扇风,而后搁在桌上,禀道:“姑娘,又来了几封信。”

“哦?我看看。”

姜玉姝落座,扫了两眼,登时惊讶蹙眉,“咦?”

“怎么啦?”翠梅凑近。

姜玉姝三两下撕开信封,抽出信笺,垂首审视,纳闷答:“稀奇了。这封信,居然是你二公子的姐姐寄来的,而且指明由我亲启。”

“二公子的姐姐?”翠梅一头雾水,揪玩辫子发梢,“确实稀奇。唉,想想,居然从未见过面,至今不知那位尊贵侯门千金的长相。”

姜玉姝一目十行,顺口说:“我曾好奇问过,只知大姑姐闺名慧兰,夫家姓冯,姐夫在翰林院当差。”

“当初,父兄逝世、娘家上下被流放,嫡长女竟始终没露面,未免太狠心了些。”翠梅耳语道。

姜玉姝一边看信,足足写满两页纸,一边说:“据冯姐夫说,她当时身怀六甲,胎不稳,日夜卧床休养。假如的确身体不适、下不了床,倒也不能责怪。”

“她信里说什么了?”

姜玉姝叹了口气,“一则问候弟弟夫妇,二则打探母亲身体。”

“难道……老夫人恼了,不肯原谅女儿?”翠梅眼珠子转了转。

姜玉姝把大姑子的信放在旁边,拆阅下一封,轻声答:“她没说,但我猜是。”

“肯定是!不然她何必找弟媳妇打听母亲的身体?本该直接去信请安的。估计老夫人心寒了,冷落女儿。”

翠梅天生机灵,心思活泛,嘀咕说:“依我看,不止老夫人,恐怕大少夫人也不理睬她。否则,她们表姐妹之间,自幼相识,有什么不方便问的?何必放着表姐不用,改而亲近陌生弟媳妇呢?”

姜玉姝冷静答:“人家没亲近我,只是打听些事而已。素未谋面,毫无交情,压根亲近不起来。”

“这封信又是谁写的?”屋里昏暗,翠梅吹亮火折子掌灯,把烛台挪近。

姜玉姝失笑摇头,“四弟。弘轩仍是小孩子心性,隔三岔五地写信,总抱怨烦闷、枯燥、无聊透顶,也想学阿哲,来赫钦‘开开眼界’。但老夫人绝不会准许的,他老老实实待在长平罢。”

“那是!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老夫人怎么舍得四公子来这兵荒马乱的地方吃苦嘛。”翠梅伶牙俐齿。

说话间,姜玉姝拆开第三封信,寥寥数语,言简意赅,出自婆婆王氏之手。

阅毕,她怔住了,久久无法回神,木头人一般。

“姑娘?”

“怎么发起呆来了?”翠梅霎时悬起心,紧张问:“莫非出事了?不要紧吧?”

姜玉姝回神,神色凝重,缓缓答:“婆婆说,我有孕在身,不宜待在危险之地,她已经请穆世伯帮忙,想尽快把我迁去长平县,安稳休养,对孩子好。”

“什么?”

翠梅惊呆了,不知所措,“婆婆关心儿媳妇,固然是好事。可惜您之前答应了潘知县,一千五百万斤粮食,现在还没下种,能走得了吗?”

姜玉姝慢慢把信放在桌上,右掌用力压住,正色答:“如果言而无信、一走了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