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病弱援手(2 / 4)

草状,试图蒙混过去。

然而,刘老柱却快步凑近,抄起擦汗用的旧褂子,劈头盖脸地抽打儿子,失望地责骂:“还看?你还看?前两天谈起时,你是怎么发誓的?誓言被狗吃了?”

“爹,爹!别打了。”刘冬抱着脑袋狼狈躲避,心虚极了,“谁、谁看她了啊?我没有。”

刘老柱嗤笑,气不打一处来,下手愈发重,怒道:“难道老子冤枉你了?兔崽子,你的眼珠子差点儿看掉了,可人家呢?人家压根没理睬过!”

“冬儿,你莫再犯糊涂了。”老柱妻惴惴不安,苦口婆心地劝说:“郭家丫鬟虽标致,可惜她们全是流犯。不过,即使是犯人、是丫鬟,咱们也高攀不起,明白吗?”

老两口误以为儿子看上了翠梅或小桃,从未猜过姜玉姝。

毕竟姜玉姝一开始便以有夫之妇的身份示人。

我才不喜欢那俩丫鬟呢……刘冬抱着脑袋,一声不吭,痴痴暗忖: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但远远地看几眼怎么了?既不犯法,又不伤天害理。

横竖她一直没发觉,我就看!我偏看!

刘老柱打累了,气喘吁吁,抖开褂子擦汗。老柱妻忧心忡忡,使劲拍打儿子后背两下,惶恐道:“郭家男人个个武艺高强,充军之前便敢杀北犰人,郭公子更是当众砍下俘虏脑袋。而且,上次他家进贼,”她一拍大腿,畏惧道:“哎哟,那几个贼被打得可惨!血淋/淋的,站也站不起来,被官差拖着走,忒渗人。”

“啧,虽说沦为流犯,但仍有富贵亲友关照,到底比平民百姓强。”刘老柱悻悻然,严厉告诫:“兔崽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敢痴心妄想了?听着,不准给老子惹麻烦!”

老柱妻叹了口气,“这孩子,难怪天天往瓜地跑,原来不是干活,而是偷看——翠梅还是小桃?乡亲们私下议论时,都说小桃温柔贤惠,比牙尖嘴利的翠梅好多了。”

刘冬抱着脑袋,始终不吱声。他微微侧头,余光瞟向渠水对岸,继续窥视梦中人的一颦一笑。

自从郭家四个男丁戎装持刀狠狠教训盗徒之后,一举震得村民深深畏惧,不敢再肆无忌惮地胡编乱造“侯门丑事”。

流言蜚语日渐减少,姜玉姝正庆幸耳根子清静时,烦恼却找上门来。

九月下旬的一天傍晚,郭家人忙完地里的活儿后,顺手割了些草,载了半车回家。

姜玉姝搂了一捆草,管事周延已推开院门,几人齐心协力地把鲜草搬进去,摊开晾晒。

“今后家里要常备些干草料,免得公子他们回来没东西喂马!”半大小子精力旺盛,邹贵在地里忙了一天,却无疲态,抱着鲜草飞奔,逗弄两只狗崽子追赶自己。

姜玉姝拍拍手,打量新盖的马厩,满意道:“不错,真是难为他们了,半天就盖成!”

“木料是从里正家买的,他带着几个亲戚帮忙,不仅搭盖马厩,还修缮门窗,尽心竭力,却连茶也没喝便走了。另外,在您养病期间,好些村民带着瓜果菜蔬登门探望。”周延想了想,顺势提议道:“等秋收后,是不是应该适当答谢一番?”

姜玉姝点点头,笑答:“理应如此,否则咱们家未免太不懂礼数了。这样吧,等忙完秋收,寻个理由挑个日子,请相关人吃顿便饭,以表谢意。但不宜张扬。”

“明白!”周延心领神会。

姜玉姝转身迈步进屋,却听院门口响起邹贵惊奇的叫声:

“三、三公子?”

“三公子,您怎么上赫钦来了?”

什么?三公子?

姜玉姝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其余人亦目瞪口呆,忙不迭跑出去探看:

门口停着一辆小马车,车夫是原本待在长平县屯田的两名中年人,身板健壮。车帘掀起,先跳下一名小厮,而后是大夫方胜,最后他们搀下郭弘哲。

“二嫂。”郭弘哲脸色苍白,唇泛青,神态忐忑,拘谨不安。

“二少夫人。”下人们压着嗓子躬身见礼。

姜玉姝茫然不解,久久无法回神,惊讶问:“三弟,老夫人怎么派你上来了?”

郭弘哲正欲回答,负责押送流犯的官差却下马,大声问:

“你可是郭门姜氏?”

“是。”姜玉姝勉强回神,匆匆步下台阶,冷静答:“罪妇是郭姜氏。”

这时,主簿庄松闻讯赶到,远远便熟络笑问:“哈哈,老余!”

名唤老余的官差忙转身相迎,笑答:“庄秀才,久未见面了,最近可好?”

“尚可。”庄松站定,审视郭弘哲等人问:“这几个想必便是从长平来的郭家人吧?”

老余点点头,“不错。咱们县多了五个流犯,潘大人有令,吩咐我押送他们到这刘家村屯田。”

“行!我会看着他们的。”庄松面朝姜玉姝,嘱咐道:“规矩你明白,不必我多说。从明儿起,你带领他们下地劳作,休得懒怠。”

姜玉姝只能答应,“我明白。”

“老余,带上你的人,今晚都歇在我的下处,咱们好好儿叙叙旧。”庄松在偏僻山村待久了,十分憋闷,热情招待县里朋友,愉快道:“走吧,请!”

“请。”众官差便跟随庄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