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道:“容渝姐姐,太子对郡主可真好,真让人羡慕。”这样说着,她却没有一丝对沈妤的嫉妒。
人各有命,沈妤能得太子这般用心对待,是她的幸运,其他人强求不来。
薛微如只顾着羡慕,突然想起来容渝会做太子妃的传言,立刻回头看她,面色尴尬。
容渝却是一脸平静,望着前面一对璧人,笑道:“殿下和郡主是陛下亲自指婚,的确让人羡慕。”
薛微如见她没有失落,松了口气。随后她又暗暗唾弃自己:容渝姐姐一向宽容大度,端庄矜持,怎么可能介意这些?再者,她可从未表示过她心悦太子,想做太子妃呀。
身为好姐妹,怎么能以己度人呢?
这时,慕容珩问沈妤:“你说是你把魏姑娘推下去的?”
沈妤颔首。
“为什么?”
“大概……是不小心罢?”沈妤无奈的笑笑,“毕竟我与魏姑娘没有深仇大恨,为何要这么对她?”
沈妘接过话去:“再者,就算阿妤要害人,也不会在这里,应该找个人烟稀少之处。”
听到这话,众人露出恍然的神色。方才她们只顾着看热闹,却是忘了往深处想。即便沈家人和魏家人是敌人,沈妤要害人的话也该做的隐蔽些,不让别人抓住把柄。
而今,光天化日之下,在园子里就害魏玉昙,她岂非傻子?
也许,真的是她不小心?
魏夫人不相信,她坚持认为沈妤是故意的。但是她不能说出来,因为根本就不足以让人信服。
她也不能说出沈家宴会上沈妤和魏玉昙发生争执的事,否则魏玉昙就要背上损毁御赐之物的罪名了。
这个狡猾的女人!就算是不小心又如何,沈妤亲口承认推了魏玉昙却是真,今天她一定不会放过沈妤!
这时,苏叶突然道:“奴婢想起来姑娘为何会受伤了。”
沈妘疑惑道:“怎么回事?”
“方才走到池塘边,一只白色的猫快速从郡主和魏姑娘面前窜了过去,然后魏姑娘就落水了。当时我们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只顾着救魏姑娘,把一只猫忘得一干二净,现在看到姑娘手腕上的抓伤,才知道那只猫伤到了姑娘。”
慕容珩的眸子又沉了几分:“可看见那只白猫从哪个方向窜过来的。”
没有犹豫,苏叶脱口而出:“是从魏姑娘那边窜过来的。”
慕容珩看向魏玉昙:“哦,为何魏姑娘没有被猫儿抓伤?”
魏玉昙呼吸一窒,目光呆滞了一瞬。明明她被沈妤推下水去,怎么反而审问起她来了?
再者,她并未看见一只白猫从她那边窜过来啊。
事关魏玉昙,魏夫人顿时沉不住了:“太子殿下,您这是何意?”
慕容珩脸色微沉:“魏夫人,孤在问话。”
魏夫人心头一颤,不敢开口了。她真是太着急了,竟敢顶撞太子殿下。
魏玉昙不明所以,根本答不上来。
沈妤犹豫了一会:“许是因为魏姑娘落了水,免于被猫儿抓伤。”
众人互相看看,更加惊奇了。
沈妤徐徐道:“方才,我的确看到一只白猫从池塘边窜过来,好像要扑到魏姑娘脸上。我当时就在魏姑娘身边,来不及想太多,下意识伸手推开她……魏姑娘就在池边,突然就掉下去了。当时人多忙乱,我也是担心魏姑娘,是以一时把被猫抓伤的事忘了。”
慕容珩有些生气,气她不爱惜自己,为了布局不惜伤了自己。但是现在人多,不好“教训”她,等唱完这出戏再好好与她“算账”。
“那你为何方才不说?”
沈妤笑了笑:“不过是些许小伤,若是兴师动众,县主定会追究到底,惩治负责照顾猫儿的人。今天本就是公主寿宴,与大家一起同庆的好日子,我不愿因为自己惹她烦忧。”
薛恬如:“……”
枉费她设计要给沈妤一个教训,结果却演变成这样,沈妤竟然成了好人?
而魏夫人和魏玉昙,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魏夫人想揭穿沈妤的谎言,可是谁会相信她呢?
紫菀愤愤道:“姑娘做好事不留名,却是被别人钻了空子。明明好心救人,不但没得到一声感谢,反而被倒打一耙,就是奴婢也替您委屈呢。”
“紫菀。”沈妤低声斥道。
紫菀不情不愿的闭了嘴,还瞪了馨儿一眼。
沈妘嗔怪道:“你呀。为何不说出实情,难道你想让陛下责罚你吗?”
沈妤轻笑出声,就像枝头含苞欲放的花儿,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天真:“不就是被陛下斥责几句吗,陛下不会真的狠心责罚我罢?在别人家做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姐姐就不要责怪我了。”
“朕拿你没办法。”
沈妘适时道:“方才这位馨儿姑娘,口口声声说说是我妹妹把魏姑娘推下水的,我想知道,你这么说,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馨儿求救般看着魏玉昙,神色仓皇:“我真没有看到有什么白猫……”
沈妘一向性情温柔,语气难得有些凌厉:“你的意思是,是我妹妹说谎,是她诬陷你?”
“我……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