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其中一只黑色羽毛的不知名海鸟,“唧唧!唧唧!”地叫的最是大声,也最是嚣张,扑棱着遮天蔽日的翅膀,一马当先地飞到他的身边,气势外露吓退其他所有生灵,变化成一只小小鸟儿,轻轻地落在他的肩膀上。
尖利的红色嘴巴轻啄着他的衣服,叽叽喳喳地叫着,闹性子的模样,要他无声地笑了笑,抬起胳膊,轻轻地抚摸海鸟的羽毛。
“老伙计,你还好吗?”
“唧唧,不好。你打架居然不找我,打完架投胎也不找我,再打架,也不找我,你这个负心汉,当初说好的,我永远是你的小鸟,载着你飞天遁地,现在你自己能飞了,就不要我了嘤嘤嘤……”海鸟发出人的声音,小孩子一般嘤嘤嘤地哭着,“人类都是‘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我等了三千八百年,哇哇哇……”
“那是以前的敌人都太渺小,不值得你的出手。”潇洒微笑着,手一握,抱着他在怀里,慢悠悠地给他顺着羽毛。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宠溺柔和。
小海鸟放松地享受这抚摸,果然被哄好了,只到底心气儿不顺,气势汹汹的:“那这次那?”
“这次,自然要带着你一起。”
“唧唧!唧唧!”小海鸟欢快地笑着,蓦然飞开他的手心,在天空里变成原型,宛若一个海面那么大的原型。“来飞来飞快来飞!”
海鸟催促着,潇洒一个闪身,跳到他的后背上站定,身形挺直迎着风浪,目视前方:“先去禁地。”
“唧唧!唧唧!”海鸟兴奋地叫唤着,展开他那伸展到天涯海角的大翅膀,迎着太阳的方向,一直飞一直飞。
“潇洒,我们要大战一场啊?”
“大战一场。我的Fen身只有三分之二的实力,需要去取一把武器,否则要给你拖后腿了。”
“唧唧~~唧唧~~”海鸟的叫声变得悠长变形。“我不怕你拖后腿,你拿好武器,看着我打。”
“好。”
“唧~~~~~”
海鸟激动的飞不稳当了,在天空中展开技术,花式炫耀地飞着。
螺旋、俯冲、提速……潇洒几个昼夜,来到三界的禁地,这片开天辟地就有的,混沌几千万来的地盘,雾蒙蒙的伸手不见五指,没有日月星辰经过,没有生灵成长,没有天地道路,更没有生灵最需要的灵气或者魔气,甚至最普通的空气。
海鸟生来奇异,载着潇洒,步行的速度慢吞吞地“飞”在这无一生灵的地方。潇洒闭上眼睛,整个人化成海鸟背上的一粒尘雾,循着记忆里的地方,右手伸手一抓,抓到一个物事,海鸟当即掉头朝外飞。
待出来禁地,海鸟一脑袋趴在地上,好似浑身失去了力气一般地疲惫,抱怨道:“这里的气息越发诡异了!潇洒!”
“三界的变化,影响到这里。”潇洒双手举起手里的武器,凝目观望。
此时是夜里,月照天地银茫茫的大草原,潇洒手里这不长不短的一截木头,薄薄的剑的形状,欢快地吸收天地精华,杀气冲天,映着月光星光。
这居然是一柄木剑!
浑然天生、一泓秋水、满地寒光。潇洒双手虔诚地捧着,唇边笑容浅浅:“小伙计,我们又要并肩作战了……”
我就知道!要打仗了想起来了我了!!!剑身轻颤,森冷的剑气外溢,刺破潇洒白玉般的指尖,殷红的鲜血滴溅落秋水长剑的剑身,似雪地红梅绽开。
凄厉、愤怒的剑鸣声同时响起。眼前景物扭曲。有人浑身浴血地从泥泞里爬起,一眼望去,天下地下,八方皆敌,他不顾伤势一跃而起一剑挥出,轰然巨响惊天动地,刺目明光照亮半边天空,向他飞速缩小的包围圈化作残肢断臂,伴随着金色的血雨,从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
熊熊烈火燃烧天地,战后的血腥漫天、万籁寂静背景下,一道人影剑尖指地,满身脏污和血污,黑袍大袖猎猎,一瘸一拐蹒跚地行走。
手下的那柄剑,欢快的,尽情地,沐浴着腥风血雨泼天,白玉般的剑身越发莹润,戾气内敛。
眼睛一眨,幻像消散无踪,十指伤势愈合,依旧是清风明月大草原,一人一鸟一剑,于久别重逢的欢聚中,开心地享受这清凉的寒气晚风与星光月华。
这人,神清骨秀,俊美不似天地该有——甚至那杀气也没有一丝丝了,不是内收,宛若真的没有了,墨发流云般垂落,清清淡淡,饱含欢喜的垂目微笑间,颇有温润公子的如玉雅静,贵气盎然、静影沉璧。
剑欢快地嘶鸣着。
海鸟惊喜道:“潇洒,你的心境上升了。”
潇洒笑了,手指一弹薄唇轻启:“无量天尊!‘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什么道道?潇洒你变成老夫子了?”
“老夫子,……也不错。”
他手里的一柄剑,要斩杀多少强者,才能杀出这样返璞归真的剑魂,才能在禁地这样毫无生机血气的地方待住五千年。如今,也变得温和清雅,宛若一枚沉睡几千年的古玉,一朝得见日月,光华莹润天地。
银色的月光勾勒他立体凌厉的侧脸线条,柔化了他锐利的棱角,一阵清亮的夜风吹来,徐徐吹动他黑袍的袍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