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心皇位,那就做出来无心的样子,这个时候还不走,什么时候走?昭华性格干脆,和他们分说完毕,就吩咐莘桐去打包行礼:“我们先走,你再走,不用挤到一块儿,招惹人眼。”
潇洒瞧着姨姨严肃的模样,很是怀疑,他姨姨就是要扔下去,自己跑路了?
莘桐不舍地望着十九阿哥,十九阿哥深邃的眉眼仿佛是墨泼的山河,因为她逐渐的靠近,每一根卷翘的睫毛都清晰可见,那双墨色的眸子,仿佛是深海,让人沉沦。
莘桐强忍着眼泪,克制自己那可能永远也说不出口的情意,哭道:“师父,我和师弟说句话。师弟,你恨我吗?”
潇洒的悠闲不再,站起来,望着师姐,目光平静,如同风平浪静的大海:“师姐……恨我吗?”
莘桐的眼泪扑梭梭地下来,湿了面颊。
她的父亲,参与苏州那场大事,间接害了十九阿哥的娘亲。她的娘亲被逼着自杀。皇上派人杀了她的父亲。
恩恩怨怨,怎么分得清?
正当妙龄年华的小姑娘,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好似看完这一眼,就再也看不到了。
“师弟,师姐恨你。你一定要好好的,等着师姐哪一天,和你比武。”莘桐一抹眼泪,扭身开了门,跑了出去。
潇洒愣愣地望着师姐哭着的身影,目光哀戚朦胧。
昭华面对两个孩子之间的矛盾,长长地叹口气。
“你呀,不懂。等你哪天开窍了,再来招惹她。否则她越是会更恨你。”
潇洒:“……”
“姨姨,潇洒哪里不懂?”潇洒很冤枉。
昭华挥挥手,那意思,和你这样的小木头疙瘩说不清,赶紧走吧,我要休息了。
潇洒迷糊着出来房间,想起来一些事情,又回来一趟,和姨姨细细地说一下。
等他傍晚时分回来畅春园,去给皇上请安。皇上问他:“最近出门,没有人套你麻袋?”
“阿玛,儿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皇上瞧着熊儿子如此厚脸皮,“好心”地劝说他:“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到时候被围殴,阿玛可不救你。”
潇洒浑不在意,嘴上用着六姐姐寄来的牛肉干,还能振振有词:“阿玛,他们顶多羡慕羡慕阿玛有六姐姐这样能干的女儿。儿子听说,几个哥哥家里的嫂嫂们,都开始用心培养侄女们了。而且阿玛封了六姐姐的两个母亲,六姐夫也高兴的,觉得有面子。阿玛用了晚食了?”
“传膳。”皇上吩咐一声,嫌弃道:“这么晚了也没吃饭。”皇上绝对不承认,他想着熊儿子可能会回来陪他用饭,自己也没用饭。
皇上将六闺女的事情处理好,瞧着儿子们还敢不服气?一不做二不休的,命翰林院给六闺女做传,六公主用她雍容优雅的身姿,进了《功臣传》。皇子们表示,我们要抑郁了,我们要自闭。
偏偏潇洒还不完全满意的,给皇上按摩的时候,叭叭叭地说着:“阿玛,那女四书一类的,姐姐们真不用读。五姐姐就是读书读傻了,到喀勒沁主持政务这么多年,居然还对保守派们抱有希望,守着女子的规训。蒙古部落改革必然激起一些人的反对,五姐夫要不是因为五姐姐心软好欺负,能在五姐姐生病的时候,那般发疯?当然,他已经不是五姐夫了。阿玛您看,要不要直接给五姐姐合离?五姐姐若喜欢,改嫁也好。”
皇上抄起来手边的奶酪包,就朝熊儿子扔。
“堂堂公主怎么能改嫁?”皇上对熊儿子的脱离世俗出离愤怒了。“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不懂?”
“不懂!”潇洒接过来奶酪包,用一口三姐姐寄来的小奶酪,也生气了。“遇人不淑不改嫁,在一棵树上吊死?五姐姐也不是‘女’,五姐姐是‘君’!下面的臣子们,哪个忠心,哪个好看,选哪一个。”
!!!
皇上的脸裂开了。
耳朵里轰鸣。
瞳孔地震。
“你!你!”皇上手指着他,一抖一抖的,怒到极点反而说不出来话了。潇洒一看赶紧给皇上顺着背,皇上缓过来一口气抬脚就踹,潇洒就躲。
“阿玛别生气,别生气,五姐姐是正经改嫁,不是养男宠。”潇洒以为这是正经事情,皇上不会生气。可皇上一听,气得五佛升天,怒吼一嗓子:“还敢养男宠!朕活着一天,你们哪一个也不许乱来!谁胆敢养男宠,朕圈禁他一辈子!魏珠!你去查,三贝勒家里的男宠,还在吗?”皇上手拍着茶几,怒不可歇。
“都是这些不着调的,带坏了十九阿哥!朕一个也不饶!”
潇洒傻眼了。
三哥的那个男情人,真不是男宠,三哥和他是真有感情的。前一段时间那个人的母亲生病了,回家探母,三哥还很是不舍。
他担心三哥和情人受到连累,急急地解释:“魏珠你等等。阿玛,这怎么能怪到三哥?儿子说的是,给五姐姐改嫁,正经再嫁。再嫁由自己,要五姐姐喜欢的,五姐姐说不定没有喜欢的那。”
“一派胡言!入宋以来,你看哪个公主改嫁过?宋仁宗的大女儿被夫婿打骂,宋仁宗也没处罚女婿!”
“怎么一派胡言?那是宋朝。阿玛,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