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弟,我们赶紧跑吧,我们谁也不告诉。你不是想去海外看看?五哥和你一起去。”
潇洒:“五哥,你走了,哥哥们闹起来……”
五贝勒打个哭隔儿:“祖母最是疼我们两个,我们先照顾好自个儿。”
哥俩一番嘀咕,商量好了跑路。五贝勒连自己亲娘亲兄弟、老婆孩子都不告诉的。
再说回来,皇上一通发作,瞧着一个个讨人厌的儿子们大气不敢喘的样子,心里松快很多,小小的满意。
去宁寿宫看了看,到底还是不能习惯皇太后的离开,思及每次酷暑都奉皇太后去承德避暑,心里更是难受,更怕小十九沉浸在伤心里,带着一家人搬到畅春园去住。
潇洒到了雅玩斋,每天光溜溜的泡在水里,思及以后他作为皇帝的兄弟,可能要和二哥一样搬出宫住,这雅玩斋也要让着哪个侄子了,宫里也要有新的皇太后住祖母的地方了,心里头难受,宛若一条哭泣的鱼儿。
他琢磨着,小舅舅在山西呆了八年,如今被调去盛京,家里女儿们出嫁,公子们娶媳妇回去南京,小舅母跟着去了盛京,来信千嘱咐万嘱咐要他节哀:他要写信给小舅舅,赶紧犯个小错儿要皇上训诫一番。
至于南京的大舅舅和二舅舅,师父、师兄、身在各方的好友亲朋们都来信安慰他,他一一回信,只报喜就是。
许家姨夫和姨母也都老了,家里儿女们出嫁的,分家出去的,只有一个小女儿跟在身边,这段时间也最是担心他。不过姨夫已经被皇上骂了,还被罚了银子,将来不用担心了。
…………
他七想八想的,一时更是伤心皇上的身体。
皇上真不能再做皇帝了,太累了。
潇洒希望皇上尽快退位好休息,可他也知道,这事情要一一地安排好,只能更加用心地照顾皇上。
但他天天这样泡在水里,其他人也担心着他。许嘉俊经常来畅春园和皇上商议政务,经常见到他这个样子,很是放心不下。
有一天许嘉俊几个大臣陪着皇上钓鱼,发现湖水里的动静不对劲,起身仔细一瞅,十九阿哥躺在湖水里,跟一条美人鱼似得,周围还有一圈各中鱼儿围着他。
许嘉俊着急了:“皇上,您看。”
皇上不想看:“他这几天就这样,躺在雅玩斋的水里,顺着水流到哪里是哪里。”
“皇上,阿哥这样,可是要出去走一走,散散心?”许嘉俊更着急了,阿哥这样沉浸在伤心里,如何了得?
皇上自顾自给鱼钩上鱼饵,嘴上嫌弃道:“你要他穿衣服,他更难受。大夏天的,还有比他更舒坦的?大大方方地泡在湖水里?”
还……真没有。
张廷玉感叹:“都说现在有火器了,大机器了,不用练习武功了,要臣说,还是武功好,没有武功,大夏天的想泡水里当饺子,那皮肤也受不住。”
众人浅浅地笑着,甚觉有道理。
许嘉俊望着水里朦胧的白练美人鱼,还是担心十九阿哥。
许嘉俊在一次,十九阿哥来家里看望姨母的时候,特意从衙门里赶回家,听着八角小亭子里笑声一阵一阵的,脸上也有了几分笑儿,一时站在亭子下面也没上去。
当年养在汪家的许家小婴儿,今年十二三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瞄着十九阿哥的俊脸蛋儿,故意问母亲:“娘亲,当年为什么嫁给爹爹?”
许夫人磕着瓜子,满脸是笑:“当年啊,你爹去家里提亲,娘亲的爹娘都不想同意,虽然娘亲是大脚,在那时候不大好嫁人,可你爹一个小县令,还没脱去商家的根儿,前头一个夫人刚去世了,这哪里是好亲事?可是你姨母,十九阿哥的母亲,来劝说娘亲,说‘许县令这个人啊,我见过,长得好,将来生的孩儿美。’娘亲一听,带着丫鬟出门偷看一眼,回来就闹着要答应了。”
许家小姑娘羞红了脸,抱着娘亲扭糖儿撒娇。
潇洒微笑,下人们也都微笑。
下人们知道他们小小姐的心事,是不大可能的,不说十九阿哥当是亲妹妹,许家不在八旗里,姑娘家不去选秀,哪里有机会嫁给十九阿哥?可女儿家的心事嘛,可爱得很,只管乐呵。
潇洒知道当年娘亲和许嘉俊的事情,觉得娘亲就是有眼光。
潇洒剥着莲蓬,笑道:“姨母,娘亲说得对。姨夫现在还是朝堂是最美的老头子。”
许夫人抱着女儿,望着十九阿哥的俊脸,眼里带着回忆和感激,乐呵呵的:“你娘亲的好处,真真是说不完。姨母刚到南京,因为大脚羞愧不敢出门,她说‘别人是羡慕你大脚好走路那’。后来姨母跟着你娘亲,认识江南的大家姑娘们,还真是有点小骄傲的。”
“后来她发明了一中套鞋,穿上后女子的脚和男子的脚差不多大,就喜欢带着我们出门玩儿,换上男装,坐在茶楼的窗户边,楼下哪家公子长得俊,邻座哪家公子写的诗词好。衣服打扮的好有品位,香味特殊……”
潇洒听着,神情舒展,眉眼带笑。浓密的眼睫毛拥着眼眸湛亮澄澈,宛若浩瀚夜空下的星子璀璨要人沉迷。他在长辈面前一贯稳重的,气质清冷不尘,还在皇太后的一年孝期,如此放松的姿势,好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