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宋绵时是二选一的选择。
倘若是以前的宋绵时,肯定会选择后者,那个看见的机会。
只是她现在对‘闻先生’这个身份扮演的人实在没什么兴趣,也不打算看见他的脸。
同样的,她也清楚,这是用来考验她的
——哪怕目的并不清楚。
宋绵时声音软糯却很坚定:“我还记得我和闻先生签的合同,也认得清自己的地位。”
她这话等同于说明自己的选择。
男人没有回头,只道:“你不想见我?”
宋绵时摇头,“我想,但我不想以这种方式。”
她有一句话没说的是,见得不是本人,也不需要见了。
背对她的男人丝毫没有察觉她闪烁的眼眸。
空气中保持着一种沉默。
张容不说话,宋绵时也不着急,把蛋糕放在桌面上,就站在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
宋绵时盯着男人的背影,想了想说:“至少得是闻先生心甘情愿想见我的时候。”
张容心头一惊,下意识想回头。
还好他记得自己的职责,控制住了堪堪扭过去的头,声音却根据耳麦的指示冷下三分:“拿完东西就下去吧,夜晚留下来和林婶一起吃火锅。”
宋绵时知道是上一次的补偿,她没有提出异议,看向沙发上的丝绒盒子,拿走。
其实盒子看着大,但是很轻。
抱起来更加没什么重量。
宋绵时看着桌面上的蛋糕,想了想,缓缓开口说:“这是我留给你的,也是蛋糕里的第一块,闻先生。”
意有所指的即视感很强烈。
张容偏头朝着门口看过去。
门先它一步关上。
足以见得主人是真的不在乎他的真面目是什么,一点犹豫都没有。
碎金沿着光线此起彼伏,漂泊在空中。
张容愣愣地看过几秒,最终被手机屏幕里发出的声音惊醒,微微低下头,看向正在接通的屏幕。
“四爷,宋小姐她?”
男人声音从耳麦中出来,和他相差无几,“不用管。”
张容心底却有些惴惴不安,“我感觉宋小姐已经知道了。”
可怎么知道的,从哪里知道的,张容却是一点思绪都没有。
为数不多的两次,也没有正面碰上。
宋绵时是如何知道的?
闻晋没有解释的打算,只说:“我有分寸,你现在从后门出来,自己开车来医院。”
闻晋都这么说了,张容的千头万绪却堵在喉咙里,他想说什么,然而又想不到要说些什么好,只能心事重重的点了头,从后门到车库开车前往医院。
引擎声在院内响起十分明显。
宋绵时侧头看去,老妪笑道:“可能是少爷有事出去了。”
收回目光,把手里的芹菜摘出脉络,宋绵时乖巧点头,将楼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末了,添一句:“闻先生不会生气吧?”
老妪说:“不会,你放心吧。”
宋绵时嗯了声,她还没打开那个盒子,自然也不清楚闻晋给她送了什么。
专心低下头,她认真洗干净菜根,把冻牛肉切成薄牛肉片等等。
宋绵时曾经在厨房打过杂,刀工还是不错的。
一片片薄牛肉片是清晰到光投射进来就能看见的程度。
老妪止不住地夸奖宋绵时。
宋绵时腼腆笑笑,把菜品端上桌。
三个人就着一起吃上一顿,算是庆祝宋绵时毕业快乐,宋绵时看着热热闹闹的全场,脸上也带着一点笑,眯起眼睛,笑得开心。
林叔想到什么,起身回到卧室,而后拿一瓶酒过来,咳嗽两声,“今天小姑娘长成大姑娘了,可以庆祝着喝点了。”
老妪白他一眼,“别乱来。”
“不会。”林叔摆摆手,摘开酒瓶子,依次往三个人的酒杯里倒上一点,“葡萄酒,度数不高。”
老妪半信半疑,端起来喝一口。
而后扭头看着宋绵时,指了指葡萄酒,“绵绵来喝一点。”
宋绵时点了点头,端杯喝过一口,很甜,她又小酌了一点,“林叔,好喝。”
酒精上脸,少女的脸红扑扑的,像是染上了胭脂。
老妪还有点担心,只见宋绵时脆生生开口,眼底也是清明澄澈,“没事的,林奶奶,我没醉。”
见状,她才放下心来,捻着菜开始吃。
宋绵时的酒量不深不浅。
一瓶度数低的甜葡萄酒也不至于让人发昏,几个人吃到八九点,才散伙。
宋绵时也跑了一天,有点累,现在又酒精上头,直接去了次卧睡一会。
老妪和林叔负责打扫。
梦中隐约听见引擎声。
不清楚是不是吃的火锅的原因,她半夜醒来,口很干。
然而,现在的房间漆黑一片。
宋绵时下楼都得小心翼翼,扶着椅手,慢慢下去。
空旷的餐厅没有人。
宋绵时握住水杯,一杯下去。
辛辣的酒味瞬间窜进喉咙里,刺激的不行。
指尖捏着杯身隐隐发白,宋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