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时早在赵乔说完前半句，心底就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听她说完，她下意识看向闻晋，解释：“乔乔，闻医生他不是这样第二回人。”

赵乔没说话，只是抬了抬下巴。

闻晋没恼，反问：“赵小姐已经不信任我了，我说再多，你也会先入为主，觉得我是一个和你口中人渣一样的人。”

气氛紧绷一线。

宋绵时蹙起眉头，赵乔拉住她的手，扭头说：“你说得没错，所以这才让你自证不是吗？”

闻晋没有陷入赵乔那套逻辑当中，“谁举荐，谁给证据。”

言下之意，赵乔如果怀疑他不怀好意，就必须给出证据。

而不是他来自证。

赵乔一顿，她当然没证据，转过眼，她看向宋绵时，“你不知道他外甥把你害得有多惨吗，就把人带来，要是他连同他的外甥一起对付你呢。”

宋绵时错开眼，看过闻晋两眼，她弯下腰，附耳在赵乔耳边说了句话。

赵乔脸色缓和，“真的？”

宋绵时点了头，末了，又补了一句：“千真万确，可能过一阵子你还能搜到人开庭的视频。”

赵乔没再嘟囔，直截了当：“我可以告诉你，但要换个地方。”

病房是四人病房，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在。

就在宋绵时走进来那一瞬，已经有不少人的目光停留在他们这边，耳朵也偷偷听着。

别说，后面又跟了一个气质不凡的男人。

他们太想知道他们三的关系，也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拉媒的机会。

宋绵时偏首往后看去。

不少人在她看过来的瞬间低下头，在她挪开的时候，又朝着这边看过来。

闻晋慢条斯理拿回录音笔，“可以。”

赵乔不是个忸怩的人，“去天台吧，那里很安静，也没什么人。”

宋绵时担忧看过她两眼，要知道，现在的赵乔是最好卧在床上休息的，根本不方便挪动。

闻晋没动，他眼皮都没抬，“不用这么麻烦。”

下一秒，宋绵时就知道为什么闻晋会说出这句话。

病房门口走进几个护士，确定赵乔的病床和人后，直接拿了轮椅过来，推着赵乔去了一间更高级的单人病房，还独立带了个小客厅，比起闻老爷子的病房只差了两个等级。

宋绵时立在走廊外，看着护士们帮忙忙进忙出的，不由感叹钞能力的作用。

只是，人是什么时候做的？

闻晋一眼看透她的想法，“就刚刚。”

宋绵时倏然想到她说自己要和赵乔谈一谈的时候，也就那个时候，他才有时间去处理这一切。

停了停，她说：“我替乔乔谢谢你。”

闻晋深深看她一眼，道：“这是陈辞的错，也算是我作为舅舅的一点补偿。”

意思很明确，他指的是陈辞拿赵乔威胁宋绵时的那些事。

话说到这里，宋绵时也没再说谢谢。

只是她脸上表情淡了不少。

时至今日，她对陈辞的厌恶不减反增，听见这个称呼，都会觉得反胃。

护士收拾得差不多，叮嘱了闻晋和宋绵时几句，就从病房退了出去。

宋绵时在前，闻晋在后。

两人进屋。

不等宋绵时开口，闻晋说：“可以说了吗？”

赵乔瞥向他旁边的录音机，反问：“需不需要我把你外甥怎么拿我威胁绵绵的事也说一遍？”

男人不可否置。

只是几秒后，他提醒说：“今天我们来的目的只是想知道你和张航的事，还有……你有没有帮他干过什么事，或者是知道什么事。”

赵乔指尖拧的发白，半晌，她还是将曾经的事娓娓道来。

和沈倩说的没错，赵乔的确是和张航在大学课堂上认识的，不过内情不一样，是张航故意卡她的成绩，让赵乔不得不在微信让求人指点，再加上她要考研，张航长得也不差，又乐意助人，指点她，两人的关系就逐渐走近了。

再后来，就是两个人在一起。

日子一长，矛盾变多，张航对赵乔的说教愈发严重，还会故意贬低她，她不自信了，也就陷入一种死循环，她也想过要告诉宋绵时，只是张航一直在挑拨离间，她脑子一抽，就没讲了。

然后，就是她知道张航有家室这件事，那时候，她已经怀孕了。

至于张航那些医药上的事，她不清楚，只知道人在做什么有关精神方面的实验。

宋绵时沉默许久，她侧过头，看向闻晋。

闻晋摁下录音笔，“谢谢你的配合，可以好好休息了。”

赵乔说这么一大段，也累了，她身体还虚，精神明显有点不济，宋绵时也没有久留，陪赵乔说了十多分钟悄悄话，旋即就以告辞了。

她出去的时候，心情无疑是沉重的。

像是心头压了一块大石头。

宋绵时抬起视线，闻晋正站在窗口，在和谁打电话。

他看过她一眼，走的距离又远了些。

宋绵时明白这是不想让她听的意思，没走过去，站在不近不远处等候。

男人眉头微皱，流淌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