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晋回到小区,屋内晦暗一片。
月色静静伫立在枝头,他视线扫过周围,没有任何改变,维持着早上他走的样子。
唯一的区别,约莫是宋绵时的一双鞋不见了,拖鞋还摆在那。
闻晋踏入房内。
次卧也没人,整个房间都静悄悄的。
打开灯,明亮灯光照亮房屋内部装饰,行李箱半开,证件、袖箍遗留一地,主人似乎从里翻出什么东西,急匆匆地走了。
闻晋眯了眯眼,视线越过,看向床头。
脚尖却像是踩到什么。
低下头一看,口袋里的手机偏巧响起。
“少爷,今天宋小姐没来。”老妪声音响起。
闻晋弯下腰,翻开护照本,里面的名字和照片对应,他淡淡说:“所以呢?”
老妪察觉到闻晋嗓音偏冷,小心翼翼说:“我刚刚给宋小姐打了电话,没人接听,再过一会,手机也关机了,我就在想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能有什么危险?”闻晋淡淡说。
既然闻晋这么说,老妪也没法再说什么。
只能沉默的挂断电话。
闻晋把护照本丢在床上,转身出到厨房,打开冰箱。
一般闻晋有手术晚归,宋绵时都会准备一点吃的或者饭菜,放在冰箱里,或者厨房的桌上,今夜什么都没有,只剩下薄冷的空气。
闻晋站在厨房几分钟,接到电话,随后又出了门,开车到工地上。
张容正在工地门口等着。
他也不想大晚上麻烦闻晋,只是事出突然。
谁知道他们领头的包工头居然要带着人离开,去别的工地做事。
没办法,他只能先把闻晋请过来处理。
闻晋处理完这件事,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什么话都没说,面色沉凝的可怕。
张容有意缓和氛围,说:“四爷,张主任似乎被人保下来了。”
“谁保的?”闻晋看向窗口。
张容说:“……听说是陈家。”
闻晋视线通过后视镜看向张容,黑黢黢的瞳孔压抑,极致的黑里酝酿着一场无声的风暴。
整个空间也宛若一张紧绷的弦。
而后,闻晋笑了一声:“老太太怎么有了这个闲心。”
张容顿了顿,“是张老牵桥搭线,张航亲自找上门的,好像是闻舒大小姐保下来的,事情已经镇压下去了。”
闻晋漫不经心扫过他一眼,轻轻闭上眼睛。
车光怪陆离的往外远去,风景倒退。
男人声音冷淡:“那个孕妇呢?”
“听说是被陈家带走了。”
闻晋没再说话,手指停在窗口边缘,他嗯了声,没再开口。
第二天早上,宋绵时就简单给闻晋发了消息,说不会再在这边居住,可以将她的东西丢了。
闻晋眼睛冷上三寸,什么话都没说。
不过在家政过来收东西时,还放在原处。
宋绵时没回家,手机却是能打通的了,微信消息也是照常回。
被绑架的消息不攻自破。
与此同时,空间也开始多了和陈辞的互动。
不过通常的是,陈辞笑着,宋绵时仅仅是淡淡提了提弧度。
江晚晚来这边问过一次情况,得到的却是张容不清楚的回答。
闻晋最近的手术很多,之后还有一台超高难度的给婴儿放支架的手术,他每天夜里都将这些资料看到深夜,公司文件也是在这里一并被处理好。
张容差点怀疑,自己面前这个人不是人,是机器。
只有机器才会高速运转,不知疲倦。
这天,张容接到了席文乐的电话,他侧过头,闻晋淡淡说:“把手机拿过来吧。”
张容把电话递过去。
席文乐问:“晋叔,小宋老师还住在你那吗?”
“什么事?”
席文乐长话短说给宋绵时接兼职的事,而后急吼吼地说:“小宋老师从来不会拖给别人的翻译稿,但这次居然拖了一个星期,我那个学长问她,她还把我学长删了,小宋老师是不是手机丢了?”
闻晋淡淡垂下眼睛,平静说:“是,还没来得及补,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说。”
席文乐拍了拍胸脯,长舒一口气。
他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怕宋绵时遇到什么麻烦了,因为现在宋绵时的微信号回的消息完全不像平常的她。
闻晋没说话,挂断电话。
这通电话是外扩。
所以席文乐的担忧也被张容听进耳朵里,他抬起眼,看向闻晋。
钢笔在洁白的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横线。
张容道:“四爷,大家都知道宋小姐居住在你这,现在人丢了,之后怕是我们不好解释。”
他又说:“而且二爷那边,还对我们虎视眈眈着。”
闻晋停顿几秒,说:“你去查一下宋绵时最后出现的地方。”
……
宋绵时的后背靠在枕头上,她视线淡淡地看向窗外。
短短几天,已经足够宋绵时摸清楚情况,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栋别墅应该是在某座山顶,四面环山,鸟雀啼鸣,基本没人,平时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