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时走出医院,嘴角缓缓沉下来。
打车回到家中,把宋柳的银行卡放到包内的最底端,同护照放在一起。
宋绵时看了会书,然后在家睡了会,一直睡到傍晚才醒。
薄暮的太阳渐渐落下来,带走暑气,她静静注视着窗外,直到天光一点点被夜色吞没,温度骤降,她的心底也跟着发冷。
门锁发出细响,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瘆人。
宋绵时转过头,看向打开的门,轻声道:“小舅舅。”
闻晋平静点了点头,视线落在宋绵时的那节细腰上。
睡衣是在刚刚午睡的时候卷上去的。
宋绵时脸上一热,赶紧拉下来。
闻晋挪开视线,像是什么都没看见,敲打在门锁上的指节暴露他的思绪,但宋绵时那个位置刚好看不见闻晋的手,因此也没发现。
“你换身衣服,我们回去。”他说。
宋绵时下意识说:“外公是出什么事了吗?”
闻晋道:“没,最近他精神不错,想起你上两次放他鸽子,一直念叨,今天中午还特意打了电话给我。”
从南城那边请回来钟医生医术不错,又和先前的医疗团队联合,研究出来一种新的治疗手段。
一套流程下去,人倒是比先前要精神不少。
宋绵时换衣服很快,半个小时后就坐上了张助理开的车。
闻晋坐在后面,闭目养神。
他这两天手术多到不行,又要关注老爷子病情那边。
高强度的集中精神,人自然就容易累了。
宋绵时侧目,窗外光影斑驳,路灯层层倒退,印在闻晋的眼皮上,形成一种淡淡的疲倦清冷感。
认识闻晋越久,她就越有种感觉。
那就是闻晋身上始终套了一层让人看不见摸不着的膜,无论外表表现的多么漫不经心和不着调,一旦他一个人呆着,整个人的气质就会发生一种变化,冷冷的,又沉默内敛。
在之前给她这种感觉的,只有那个人。
只是那个人更统一,没有这么分裂。
车停在闻宅门口。
宋绵时的思绪被打断,她抬起头,视线望向门口。
闻宅的门口停了不少的车,应该是特意过来看闻老爷子的,毕竟闻老爷子情况好转也是一件大事,说不定他老爷子一高兴,遗嘱的事又可以重新商量。
宋绵时刚踏进闻宅,就听见熙熙攘攘的声音。
一看,是陈母和上次见到的那位贵妇。
闻舒正要和闻念望上去看老爷子,却偏偏被管家拦在门口,哪能不生气。
管家目光朝宋绵时这边看过来,他转眼看向闻晋,说:“小四爷,老爷子有请。”
闻晋脸上淡淡,抬脚上楼。
见状,宋绵时停下脚步,打算在楼下客厅等闻晋下来,只听管家继续说:“宋小姐你也一并上去吧。”
他顿了顿,说:“舒小姐,你也一起。”
宋绵时只能跟着上楼。
唯有闻念望在楼下气的发狂,不敢相信自己被落下了。
她上前一步,管家立刻挡在她面前。
楼上,闻舒和闻晋在前一步,宋绵时侧落一步,在他们的身后。
两人不远不近的交谈着,而后又扯到陈辞身上。
大有将前两次关陈辞的账全讨回来。
闻晋不紧不慢笑着,四两拨千斤道:“我这也是想教好外甥,难道大姐你不想外甥和二哥的儿子们一样成才吗?”
乍一听,有点讥讽的味道。
“他们那也叫成才?”闻舒又说:“不过是靠着你以前手指缝里溜下来的那点东西混的高不成低不就的,如果这也叫成才,真是笑掉大牙了。”
今天闻家老二依旧没来,所以闻舒才敢这么说。
不过,她也不算瞎说,是事实。
闻晋淡淡:“注意言辞。”
几人在卧室门口停下。
门虚虚掩着,依稀能听见里面老人的咳嗽声。
闻晋推门进去,紧跟其后的是闻舒,最后才是宋绵时。
闻舒一进去,就哭天抢地的哭起来,喊着闻老爷子的名字。
宋绵时站在外侧,软软喊了一句外公,闻晋则是检查了一遍房内的机器,确保正常运作后,眉眼舒展。
闻老爷子目光径直落在宋绵时身上,他眉头紧蹙,看着吵得耳朵疼的闻舒。
没好气地说:“哭什么哭,陈辞来了吗?”
闻舒一愣,讪讪说:“他今天还要上班呢。”
“把他喊过来。”闻老爷子不容置噱说。
闻舒说:“爸,没必要,就让他好好上班吧,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闻老爷子想了想也是,咳嗽两声,他没再追究,“绵绵,你告诉外公,陈辞是不是欺负你了。”
最近热搜上,黄玲和陈辞那些新闻算是撕的火热。
不过因为闻老爷子身体的原因,没有一个人在他面前透露。
所以他也不知道陈辞出了轨,还让人怀了孕。
宋绵时抿了抿唇,闻舒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宋绵时的手,“怎么可能,我们家陈辞是最疼绵绵的,绵绵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