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时听见声音,下意识指尖一划。
再抬起来看,电话挂断。
顾鹤云也走到宋绵时的身前,问她:“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宋绵时摇摇头,她打算过会再和闻晋解释,只是问:“有什么事吗?”
“有一件事。”顾鹤云笑了笑,抬掌触碰宋绵时的头发丝,平静说:“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以吗?”
宋绵时后退两步,没说答不答应。
顾鹤云眼神深深望着她,顿了顿,他开口说:“你放心,只是一件小事。”
……
闻晋的办公室被人敲响。
他低头再看手机,屏幕回到初始界面,代表人已经将自己的电话挂断。
等过片刻,人没再打电话来。
门外又是护士的询问。
闻晋拿起放在椅子的白大褂,起身,同人一起进了手术室。
锁进柜子里的电话长久亮起。
而后,在无声里挂断。
闻晋的手术原本只有一台,但今天张航没来,手术就由闻晋接了手。
一连几台手术下来,时间也到了深更半夜。
闻晋回到小区,周身气质沉冷疲倦。
昏暗客厅当中,细蚊声音在客厅流转,他抬起头,看过去。
电视机反射着微薄光芒,照映面前倒在沙发上睡着的少女,她一手抱着被褥,看着睡得相当不安稳。
闻晋不可闻一顿,放轻脚步,走进屋内。
宋绵时梦里也并不安稳,全是血。
惊慌之下,她听见沉重的脚步声。
宋绵时看过去,陈辞手上提着三个头颅,他们闭着眼睛,七窍流血。
她一瞬间就要尖叫出声。
倏然睁开眼,闻晋的脸骤然在她眼前放大,心跳狂跳不止,宋绵时直接往后躲,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过了好半晌,宋绵时才反应过来,道歉道:“对不起,我刚刚做噩梦了。”
闻晋说:“梦见什么了?”
宋绵时太阳穴涨着发疼,她不想再想,抬脚下了沙发,问:“今天是不是很忙,所以回来得这么晚。”
伸出手,她接过闻晋手里的保温桶,说:“你吃过了吗,我去给你煮一碗面。”
逃避话题实在太过明显。
闻晋眯了眯眼睛,没再说话,视线直勾勾地看着宋绵时。
宋绵时嘴唇轻轻一抿,避开视线,走到厨房。
一碗面的功夫,不需要太久。
只是十多分钟。
等她端出来,情绪也平复了。
闻晋洗了澡出来,他身上刚刚带着的消毒水味被冲的一干二净。
宋绵时在闻晋回来前,是吃过东西的,她不饿,也就做了一份,而后坐在闻晋对面。
闻晋吃东西总是很慢,也很干净。
一时间,客厅没什么声音,只有电视机声作响。
宋绵时看着闻晋,眼底出神,她做面的手法还是跟着宋母学的。
听说是素未蒙面的姥姥教她的,她再教给宋绵时的。
只可惜宋绵时还没吃几顿,人就疯了。
长长睫羽微微垂下来,她没说话,只是等闻晋吃完这顿面,回到沙发上去。
屏幕上的电影已经不是宋绵时刚刚看的那一部了。
视线微微扫过,宋绵时没有调回去,就着看下去。
因为是老片子,所以画质多少有些不清晰。
宋绵时眼睛夜里本来就散光,看着更有些许吃力,她只能集中精神去看。
身侧沙发微微凹陷。
她侧头看过去,闻晋正坐在她的身边,视线不偏不倚盯着屏幕。
他道:“触不可及?”
“嗯,F国版的。”宋绵时听不懂F语,但还是能分辨是不是英文,她说:“他们说这个比漂亮国拍的好看。”
这也算是没话找话了。
闻晋道:“它的节奏、人物刻画更好一些,视觉享受度上也还不错,看着比那版更舒服。”
宋绵时侧头看向他,“你很了解这些?”
“还好。”他点到为止,视线微微向下。
宋绵时刚刚坐着累,现在的姿势就没有那么工整,后背靠着沙发,胸前抱着枕头,头微微朝闻晋那边靠,盘起来的头发散落,衬得她的脸愈发瘦了些,整个人的身形也很单薄。
持续而来的感冒,再加上这几日跑上跑下回。
她不瘦,那才奇怪。
宋绵时没有注意到闻晋的目光,她看得入神,也就没有再管自己的姿势。
脑袋靠着男人的背部,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
看过一会,她觉得还是不太舒服,慢慢地往下滑,枕在闻晋的膝盖上。
宋绵时看得算是心无旁骛,自然也没注意到闻晋捏着她的手把玩。
一下又一下。
像是在捏什么糯米团子。
宋绵时被捏烦了,反掌握住闻晋的手,掌心收紧,不给捏。
闻晋静静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做声。
一部电影说长不长,说短也短。
一两个小时很快就到了。
片尾曲播放出来,宋绵时下意识想直起身,手腕却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