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时捏着纸的指尖一瞬紧了。
声音平静,仔细里还听着颤:“我没有别的意思。”
闻晋没说话,漆黑的瞳眸看着她,洞若观火,仿佛将她整个人看透了一般。
宋绵时唇线抿作一线。
最终,还是闻晋先挪开视线,道:“先吃饭吧。”
宋绵时嗯了声,温驯地垂着头,吃起来。
其实闻晋说得没错,一段不见光的关系自然是永远埋在地下才是最好的。
要是被曝出来,对她、对他都不是一件好事。
也是这些天烧糊涂了,才想着让闻晋牵桥搭线,见最后一面,断了自己心中的念想。
接下来的氛围非常安静。
用过餐,宋绵时主动去洗了碗,闻晋在阳台打电话。
隔着一扇窗,听不见声音。
只是没过多久,闻晋拉开窗户,道:“我下午还有一场手术,晚点回来。”
宋绵时点了点头,“等一下。”
旋即,她折身回到卧室,拿出一个纸袋子装的礼盒。
闻晋挑了挑眉,道:“送给我的?”
“是我的一点心意。”宋绵时如实道:“是我用兼职的钱买的,可能没有太贵,你看看喜不喜欢。”
话是这么说,但宋绵时多少还是有点心里没底,捏着纸袋的手又重了三分。
闻晋看着她手上的动作,轻笑一声:“送给我的,你捏这么紧干什么?”
“……”宋绵时抿了抿唇,耳垂染了红,把东西递过去。
打开纸袋。
里面是一个正方形的盒子,中等规模,不大不小。
揭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纯黑腕表。
手感沉甸甸的,颇有份量,走针也是银制,腕表底盘遍布细闪的珠光,比不上闻晋手上的昂贵,也不算廉价,可在他们这种见惯奢侈品的人眼里,也只能算中等偏小。
闻晋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淡淡点头:“礼物,我收下了,但是下次不用再送了。”
宋绵时一怔。
“别给自己增添太多负担。”闻晋还没说完两秒,电话又来了,他朝宋绵时说了一声抱歉,出去接电话。
这一去,就没有再回来。
连带着手上的纸袋都被闻晋一并带走。
宋绵时发了会呆,随后把门关上,做了些轻微的卫生清洁。
回到房间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打开手机,满屏的未接来电。
全部都是赵乔的电话。
宋绵时心里一紧,回拨过去。
赵乔没接。
再打过去,就是关机的状态。
宋绵时唇瓣紧紧抿作一线,飞快穿好衣服,下楼打车,报了大学城的名字。
司机纳闷问:“这距离可有点远,怕是不便宜哦,妹妹。”
他也是看着宋绵时长的小,才特意提醒这一句。
宋绵时再一次将打不通的电话挂断,说:“没事,麻烦你了,师傅,越快越好。”
“那行,你坐稳了。”
轿厢骤然如弦一般飚了出去。
宋绵时握住扶手,心里乱糟糟的,一瞬间,她想了很多。
包括赵乔先前提到的分了手的男朋友,还有现在被关禁闭的陈辞。
她忍不住地想,陈辞既然能弄她的弟弟和母亲。
又怎么会放过赵乔?
宋绵时深深吸一口气,当初压下去的怒火一点点烧上来,新仇旧恨,她没忍住,将陈辞拉出黑名单,一个电话拨通过去。
电话接通。
宋绵时说:“陈辞,如果你敢动赵乔,我们就鱼死网破。”
说完,她干脆利落挂了电话,目光看向司机,声音很哑:“麻烦你快一点。”
司机听见语音内容,也明白估计是出了什么事,道:“行,妹妹你坐稳。”
宋绵时唇边扯了扯,想挤出一个笑再答。
偏偏,她笑不出来。
整个人的心就像被一只手抓住,揉皱,说不上来话。
赵乔对宋绵时来说,不仅是好闺蜜,而且是陪她走过这漫长难熬岁月的人。
在她眼里,早已经是自己的亲人了。
当年如果不是赵乔在学校维护她,挡在她面前,鼓励她,陪她上高中,宋绵时也坚持不到读大学的时候。
也是她小心翼翼维护着她的自尊心,什么衣服都说是家里清出来不要的。
明明是崭新的,还是她的码数。
宋绵时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呼吸紧绷,她捏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
宋绵时低下头,切到某个聊天界面。
她略微一顿,还是重新切到张容的界面里,简单扼要的将事情说一遍。
那边立马回复自己会赶过去,让宋绵时等自己。
宋绵时耐下情绪,应了声好。
司机开的快,平时一个多小时的距离,也不过五十多分钟。
楼下人来人往的很多。
宋绵时看了一会,朝着宿舍楼走去。
她先前来过一次这所大学,也去过赵乔的宿舍,所以还有印象,逆着人流往里走,她听见议论纷纷的声音。
说是刚刚有人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