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棉时回到宿舍时,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失神地看着面前的论文。
室友唤她三声,她才勉强抽离思绪,回头应答一声,“哎,我在。”
话音刚落,黄玲也回来了。
只是同陈辞不一样的是,黄玲眼神愤恨,脸颊肿得老高,鲜红五指印用头发遮挡也挡不住,室友一下起身,团团围住黄玲,问发生什么事。
寝室关系再冷淡,也不至于看人受欺负了不管。
何况,黄玲平常还经常给她们带东西。
黄玲面无表情,挥手不耐烦地让她们走开,抽开板凳,坐到宋棉时面前,直勾勾地看着她。
皮笑肉不笑:“绵绵,你和你男朋友怎么关系那么好的,可以教教我吗?”
宋棉时唇瓣抿作一条直线,看见黄玲,她又想起陈辞扇黄玲那一幕。
历历在目,心有余悸。
黄玲这件事让她彻底清醒,陈辞骨子里就是个睚眦必报的败类。
等和陈辞分开之后,她一定要小心再小心,避免他伤害到妈妈。
宋棉时不搭腔,黄玲也不打算放过她,她承担陈辞的怒火,那她的怒火自然是由宋棉时来承担!
宿舍的排挤愈发的明显,明明是四个人的寝室,每一次都是三个人走一块,宋棉时一个人走,交小组作业,她们也隔开宋棉时,当晚上宋棉时兼职完回宿舍时,宿舍的灯早已熄灭,她只能夜里摸瞎。
宋棉时并不在意这些,她本身不是亲近人的性格,宿舍这么远离她,她刚好也能腾出时间去见闻先生。
不过,闻先生很忙,一周只有几天在家。
有时候宋棉时一大早起来,人的被窝就空了,温度冷得像是在半夜离开。
照例又到周六,宋棉时接到陈辞电话,让她下楼。
宋棉时不想,走楼梯便格外的磨蹭。
到陈辞面前时,短短十分钟的一条小路,宋棉时硬是走了二十分钟,她站在陈辞面前,抬起一双濡慕乖巧的眼睛看着他,喊他名字。
陈辞被糊弄过去,没问为什么宋棉时这么走的这么慢。
宋棉时却很敏锐,注意到了陈辞嘴角边的破口,人看见她的目光,还欲盖弥彰责怪她搬出去,让他天天吃外卖上火了。
宋棉时上车,陈辞对着后视镜那双勾人三魂七魄的漂亮眼睛,说:“绵绵,你答辩在什么时候?”
宋棉时小声:“六月底,可能会延期,导师好像五月份要出国。”
陈辞眉心皱起,单手松了松领带,什么话都没说。
脚踩油门,车速随着陈辞的不高兴一路攀升。
风吹得猎猎作响,躁动耳膜,仿佛下一刻,就要飞出去。
宋棉时吓得抓紧车上方的扶手。
陈辞发泄过后,车速慢下来,停在一栋商场面前。
宋棉时和陈辞一前一后的下车,只是刚下车,他们就看见领着女伴过来的闻晋,女人柔弱无骨贴在闻晋身上,闻晋心情很好,和她说着悄悄话。
只一眼,宋棉时就飞快地低下头。
她认识闻晋旁边的那个女伴,是上一次她去医院找戒指,快要坐在闻晋身上的那个护士。
闻晋许是和陈辞本来就不亲近,全靠陈辞硬舔才来的亲戚情分,打招呼也是淡淡的,寒暄两句,便拐道离开。
陈辞喊住他,“小舅舅,我们今天来买订婚戒指,你以前买订婚戒指是哪家店?”
闻晋:“不记得了。”
闻晋订过婚?
可宋棉时从来没有听过,也不知道。
宋棉时惊讶得不行,倏然抬起头,朝他看去,却和女护士对上眼。
女护士记起了她,又看向她旁边的陈辞,莞尔一笑,插话道:“你们年轻人是真开放,在外面还能把嘴亲成这样。”
陈辞心虚看一眼宋棉时,宋棉时没什么反应,低着头站在原地,好似默认。
于是,他张口,想好好教训这个女护士。
闻晋停住脚步,偏首斜斜睨一眼他们。
只一眼,陈辞到嘴边的话都不得不咽下去。
空气一时间有些寂静,泛着淡淡尴尬。
闻晋低头轻轻在女护士耳边呼气,惹得人面红耳赤,捶了他一拳。
“羡慕了?”
宋棉时平波无澜撇过头,垂下眼,看向板鞋足尖磨出痕迹的地方。
假意没看见环在女人腰上的手。
闻晋漫不经心笑一声:“这些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女朋友喜欢那枚戒指,是不是?”
陈辞一拍脑门,谄媚说:“我是直男,不了解这些,还好有小舅舅你。”
闻晋挥挥手,没再说什么,揽着女人上了电梯。
陈辞今天是特意带宋棉时看戒指的,一到奢侈品的楼层,当着闻晋他们面,率先下电梯。
宋棉时在人堆中被扯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陈辞假模假样道歉,说:“你不要听刚刚那个女护士乱说……”
宋棉时当然知道这个伤口怎么来的,黄玲啃的嘛。
眨了眨眼,她一脸确信和认真地说着:“我当然不会听啦,我只相信你说的话。”
陈辞一瞬间就笑了,伸手揉了揉宋棉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