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送小鸡可能是为了赶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养起来, 那么把媒婆跟姑娘勾掉这事就做得有些太明显了。梁晓才十分怀疑霍严东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想法。不然明知道他什么情况还做这种事也有点太不合情理了。老天明鉴,他画那幅做梦的画只是突发奇想想表达他无聊了而已,虽然梦也确实是做了,但绝对不是想告诉霍严东他想他。
当然要说想也没什么毛病, 毕竟他是真无聊,而霍严东是他在这世上难得的朋友,还是那种……比较重视的朋友。
只是一想到李顺莲跟关彩衣……梁晓才又隐隐觉得这样不行。
一两年, 甚至三四年可能还好说,但是再往后呢?这年代,男的二十都算不小, 该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他过了年二十,霍严东比他还大几岁。他都能感觉出来,他的事被发现之后李顺莲挺着急的, 好像很担心儿子找不到新媳妇儿的样子。关彩衣虽然没有那么急, 但是盼望他娶妻生子的想法也从没停止过。这样的情况下他跟霍严东要是真有点什么,其后果梁晓才不敢想。
于是这一次梁晓才没给霍严东回信, 他只是让送信的人回去的时候给霍严东带了一套薄衣裳, 倒也不是他想到的, 是两位老娘。
“这一晃又好些天了,严哥还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么?”关彩衣边晾衣服边问道。
“没。他没准还要留在那儿。”梁晓才把菜园子里弄的一点野菜之类的剁给小鸡吃,还给它们捉了点小虫子。虫子是海棠果树上长的。这里也没个药,只能动手捉。亏得他不怕这个,捉一会儿就当给小鸡补充蛋白质了。
“这果子今年也不知吃不吃得上。”关彩衣说。也不知指的是虫多,还是他们留不留得到那时候。
“那就要看跟这棵树有没有缘了。”梁晓才顿了顿, “但愿吃得上吧。”
一个人来到这世上会被太多事情左右。他在穿越过来之前还真不怎么信命,他就信自己,信那些关系铁的战友。但是现在发现“命”这个东西,好像不信也不行。怎么就那么巧让他到了这?一年下河救人的又不止他一个,偏偏他就穿。
他真的很好奇能让他跨越时空来寻的爱人到底会是哪个。这么大的阵仗,怕不得是上万年修来的缘分?
其实霍严东就跟他够有缘分,但是这缘分又好像只有一半。
梁晓才不自觉按了按额角,发现下午做什么事都有点不太顺心。
霍严东也不顺心。心心念念就等着梁晓才再给他回一封信,结果居然没回!就让人带了衣服,捎了口信说家里挺好。
他能不知道家里挺好么?去捎信的人看了都说好,但是他想听的又不是这个。
“不就是没给你来信么?至于跟谁欠了你银子没还似的?”最大的营帐里,遇晋见霍严东一脸失望之色,笑道,“不过这个小梁也确实是个有趣之人。还别说,他走了之后这里的乐子都少了。”
“我看您一天也没少乐。”霍严东跟遇晋认识时日久了,对这人也颇多了解了,说话有时候便不似以往客客气气的。虽说级别是差了不少,但也算得上朋友吧,遇晋自个儿说的。
“唉,人生苦短啊,不及时行乐怎么行?”遇晋坐在蒲团上,边逗着凌泽捡给他的蟹子边说,“你们在这里虽是清苦了些,可也自在。不像我,这一朝回朝堂,天天都要对着一群老顽固。难啊。”
“侯爷足智多谋,谁敢让您为难?”霍严东说,“依我看您比谁都自在。”
“我自在么?”遇晋一手支着下巴,把眼看就要爬到桌底下的蟹子提留着后腿逮回来重新放到近前让它爬,“也就这阵子自在些。不过跟你和小梁一比,还是差了点。看个书信都能笑得跟朵花似的,这是有多喜欢啊?”
“侯爷!”霍严东震惊地看着遇晋。
“慌什么?”遇晋缓缓瞪了眼霍严东,“我又不傻。不过你可想好了。小梁不是那糊涂蛋,你若是在这事上令他有半点为难,趁早收了这不该有的心思,免得伤了他。我听说你家中可是有妻子的。”
霍严东没再说话。他知道遇晋知道他家里情况,毕竟这在虎头军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那都是表面的啊!
盯着对方眼神看了半晌,霍严东把那只爬了不知多久的可怜蟹子放进坛里:“他就是我的妻子。”
遇晋诧异抬头:“你说什么?”
霍严东说:“小梁,他就是我妻子。”
霍严东把梁晓才为什么会嫁到霍家,又怎么会跟他到这,这些都简言意赅说了一遍,最后道:“我认定他了。”
遇晋眼底多了丝笑意:“哟,那你们这缘分可够深厚的。他扮成姑娘好看么?”
霍严东冷着脸看了遇晋一眼:“与您无关。”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关心这个?偏不让他们知道!虽说他不说这些人应该也能猜到,但他就不说。
他家小梁怎么可能不好看呢?好看得他现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浑身难受。原先没收到书信的时候还好点,这一收到书信之后,他这心也不知道怎么的,天天往虎头关飞。
以前刚到军营里看着那些家里有媳妇儿的一到夜里就不安生,他还想不通,现在倒是有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