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n市某个不知名的村子上,生活着这样一个奇怪的孩子。
那孩子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某天突然出现在了村里。
他无父无母,性格更是沉默寡言不合群,特别是他那一双黑眸,尤为可怕。
当他盯着你时,那双黑眸没有一丝光亮,深邃的像看不到边际的黑洞,目光死气沉沉,让人非常不适,完全没有属于这个年纪的童真。
于是,村子里的人开始厌恶他,暗地里将他视为邪恶的象征,更加不待见这个孩子。
可不久之后,这个古怪的孩子却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村子里,仿佛人家蒸发了一般,村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更没有人想去打听他的行踪。
谁会在意这样一个讨人厌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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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隆冬,北风呼啸着,虽说还未到新年,可街上已经逐渐有了年味,到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此时,一辆小型面包车正行驶在一条偏僻的小路上,车上堆叠着各种家具。
车内正坐着两个中年人,看样子似乎是夫妻,后边是一个年纪莫约十一二岁的孩子,应该是他们二人的儿子。
那孩子生的粉雕玉琢,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他穿的严实,带着一条厚厚的围巾,他的目光此时正盯着窗外不断向后延伸的风景,神色恹恹的。
“小柏,咱们就先在这里住下,之后爸爸的生意做起来了,到时候还是会回去的,不要担心。”
“是啊,相信爸爸,过不了一段时间,我们还是会回n市里的。”
那孩子并未理会夫妻二人,眼神仍旧放在窗外,这让前排的二人有些无奈,随即车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孩子轻轻垂下了褐眸,眼神毫无波澜。
谁在乎那些东西,反正去哪里他都没什么朋友,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每次都这样说,每次都是这样,可哪一次又是真的回到n市了?只不过是说说而已,还当他是个小孩哄他呢。
他叫川柏,今年十二岁,即将小升初。
虽然他年纪不大,但他很清楚,自己的爸爸根本不是什么生意人。
如果是正经的生意人,又何必四处辗转居无定所?现在想想,他的爸爸应该是在外边欠下了债务还不起,被逼无奈之下,只能带着一家人四处逃窜吧。
“小柏,快看,就是那里了!我们之后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啊啊啊!老公!看前面!”
男人只顾着回头和川柏说话,却没注意到路况。
此时距离车头的不远处,有一个黑发少年,他的黑眸紧紧盯着面包车,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他却不肯移动一下。
车内爆发出女人的尖叫声,男人连忙回头,只见车头离那少年越来越近,他心中一惊,连忙踩下刹车。
虽然说踩下了刹车,可少年似乎还是被车头擦到了,他猛的倒在了地上,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目光。
男人见状,气的当时脸通红,连忙摇下车窗,不管三七二十一骂到:“小兔崽子不要命了?你敢讹我?妈的,快过年了遇到这种晦气事,我劝你最好快点起来,别耽误我时间!”
男人丝毫不在乎后座的川柏,开始骂了起来,唾沫横飞,蛮横的样子和川柏是半分不像。
川柏抿嘴,皱起了眉,听着他嘴里说的那些脏话,心中莫名的有些烦躁。
他的目光移向窗外,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对方是个男生,正狼狈的坐在地上。
大过年的,他站在这干什么,今天那么冷,连车撞到自己都不躲,怕不是精神状态有什么问题?
川柏心中有些奇怪,他摇下了车窗,伸出头,想要看看那个精神状态有问题的少年。
此时的少年正坐在地上,狼狈不堪,他穿的很是单薄,大雪过后是最冷的,但此时他居然只穿了一件灰色的毛衣,而且那毛衣都已经脱线了。
川柏心中微动,开始猜测着少年的身世,心中居然生出了几分怜悯之意。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炽热,原本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年突然抬起了脸,川柏措不及防与他眼神相对,心中一惊。
只一眼,他就连忙收回了头,摇上了车窗,他垂下了褐眸,紧紧盯着自己裤子上起的毛球,手都有点发颤。
是看错了么...刚才那个人的眼神...好可怕...
川柏不知道如何形容那人的目光,自从有记忆开始,父母就带着他就开始四处奔波。
他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很多人,他自认为自己是同龄人中比较早熟的,可这个少年...他是真的觉得和别人不一样。
他的年纪应该只比自己大了几岁,一双黑眸深邃的可怕,仿佛要将他吸入进去,黑眸里完全没有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快乐和天真,更多的是死气沉沉。
对...只有死气沉沉这个词语才适合形容少年的目光。
说真的,川柏看到他这样的眼神,真的被吓了一跳。
他的眼神里完全没有生气,黑眸阴沉沉的,让人有些望而生畏。
还有...这么冷的天他穿的这么少,他就不怕被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