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于胧近半个月,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却把自己搞得有些神经衰弱,干什么都觉得有人想要害她。
临出发的前一天,江静把于胧叫到一边,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两块钱塞到她手里。
“部队不比家里,到那里后要听领导的话,不要使小性子,到了后记得给家里打电话.....”
“我到部队里,吃住都不花钱的,每个月还有工资记,这钱我不要,你自己留着,等我发工资了,我就给家里打钱回来。”于胧又把钱塞了回去。
“要你打什么钱,我和你爸又不是没手没脚,家里少了你们这两张嘴,我们不知道多轻松。还有你自己赚了钱,就攒起来,别乱花,省的急用的时候又没钱,你走那么远,家里也帮不到你忙。”
“明天让你爸去送你们,我就不去了,怪远的。”
张季山把两个闺女送到县城的人民大会堂,宋文芳在那里等她们,因为她们是文艺兵,所以和大多数的士兵的目的地是不一样的,不过是跟他们坐一辆军列,然后中途下车。
于胧上了敞篷吉普车的后车厢后,和张季山挥手道别,张季山就站在原地,看着吉普车渐渐远去,然后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
一辆车上有二十多个人,除了于胧和张秀儿两个姑娘外,都是半大的小伙,身上穿着新发的军装,胸前戴着大红花,脸上带着兴奋和稚嫩,尤其是吉普车向前驶去时,会迎来街两边行人的注目,这让车上的人觉得出尽了风头。
于胧和车上的男人间隔着几人宽,明显不好意思靠近她们,只敢躲人群里偷偷地看。
他们先要到从县到市来个大集合,然后按分配去不同的地方,到火车站后,于胧从车上跳了下来,跟着大部队进了车站,宋文芳会不时看顾一下两个女孩。
很有年代感的绿皮火车从远方渐渐驶来,于胧记忆里应该只做过一次绿皮火车,十八岁那年和朋友一起去西藏,就是坐卧铺过去的,其他时候她都是选择坐高铁或是飞机出行。
于胧拿着自己的行李,看着车门口拥堵的人群,再考虑自己要不要挤上去,如果不挤的话,不知道上车后还有没有位置了,他们只有一节车厢作为军列,可如果挤得话,她又不想和人有太多肢体上的接触。
娇气病犯了的于胧看着堵得水泄不通的车门,抱着自己的行李陷入了纠结当中。
有人甚至已经扒窗户翻上火车了,不过被维持秩序的老兵给拽了下来,额外赠送了一脚。
“于胧,愣着干什么?上车啊!”维持车站秩序的宋文芳走了过来,催促她上车。
每年接新兵都是一场大仗,因为这群毛头小子还没接受过部队的训练,没有一点纪律意识。
“没事,我等他们上完我再上去”,于胧道。
“也行,你等会跟我一起上去!”说完后,宋文芳就倒到处跑动,让他们注意秩序,不要拥挤。
直到只有车门口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后,于胧才跟着宋文芳上了火车。
车厢内放眼望去一片军绿色,好在每一个人都是有座位的。
走过长长的车厢,于胧收获了不少注目礼,她高昂着头,如同曾在国际大赛时斩获金奖时,像个高傲的天鹅,享受着人群的注视。
找到空位置坐下后,她旁边坐的是一
个圆脸少年。
少年因为她的坐下显得有些不安,屁股悄悄往里面挪了会。
“你可以帮我放一下行李吗?我够不着行李架”,于胧问道。
“额……啊……哦……我是说我可以”,少年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看别人都看他,不由闹了个大红脸。
于胧眼睛微眯,笑了起来,形状像个好看的月牙,“你别紧张,我不吃人的。”
看得旁边人眼热不已,纷纷暗道怎么自己身边没有空位。
“我没紧张”,圆脸少年摸了摸头,哈哈笑了起来。
他们走兵这天,发了一些东西,像是被子,一套训练服,穿在身上了,还有水壶。
不少人家里也给带了不少东西,所以行李架满满当当。
少年弄了一会,才帮她把行李放上去。
“我是榆林县人,你是哪的?”于胧问道。
“我是上东县的。”
“你们女孩子也去当兵吗?”
“我是文艺兵,跟你们不大一样。”
“那挺好的”,他又挠了挠头。
于胧笑了一会,就没在说话,而是看着窗外,他们上车的时间是下午,如今外头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火车轰隆地向前驶去,火红的日头渐渐落于山后,微风拂进窗内,金色的黄昏余光落在于胧,让她周身都萦绕着一种不可侵犯的神圣。
她一转头,落在她身上的无数视线纷纷移开,不敢和她目光对上。
在车上,今晚会提供一顿晚餐,明早再提供一顿中餐,于胧她们会在明天上午到达他们的目的地,本省的省会城市,而其他人则会前往东部某军区。
——
部队食堂,110师侦查连的几个连队骨干成员坐在一起吃饭。
餐盘里的食物还算比较丰盛,有肉有蔬菜。周邦国忽然道:“靳阳,我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