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凝脂垂落一般, 帝流浆滴落在贺嘉身上,沿着他肩部的曲线缓缓向下蔓延。
咋眼望去, 恍惚间还以为贺嘉身上多出了一道月华玉带,衬得其精壮的胸膛,竟有种异样的美感。
不过这片‘美景’很快就被突然沸腾而起的帝流浆给淹没了。
明明不过拇指大的一小瓶帝流浆, 一落入浴桶之内, 便仿佛突然受热沸腾了一般,随着那不断冒起的大泡泡, 帝流浆的量也在不断地增加。
从填满浴桶底部到淹没至贺嘉头顶,也不过转瞬间。
唐糖原本还想弄几个盆子在外头接住流溢出来的帝流浆, 结果还未等她行动,这些帝流浆就仿若有灵性一般,在堪堪没过贺嘉头顶之后,便自动停止了增加。
又谨慎地观察了一会儿, 眼见着帝流浆表面一派平静,唐糖也无法预估里头的贺嘉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她抓抓头, 思索片刻,索性一屁/股坐在浴桶边,打算就这么守着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三日即过。
这一日, 正守在浴桶边打坐调息的唐糖突然感应到什么,瞬间睁开双眸。
她一手撑地,利索地爬起身来,扭头就御起飞剑, 往远处遁去。
还未等她飞出多远,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无数木屑四处飞溅,有一片还险些打到唐糖身上。
不敢停留,唐糖又御剑往前窜出了好大一段距离,这才停下,转身望去。
“啾——!”清越威严的凤鸣长啸九天,一道火红带赤金的矫捷身影猛地一扇双翼,直冲天际。
“啾~”又是一声凤鸣,但这一声鸣叫之中明显带了几分愉悦的畅快之意。
显然,那重生的烈火凤凰此时畅快得很。
但此时仰着小脑袋,看着他那高傲身影的唐糖却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一开始所做的不暴露山河卷的决定。
没过脑子,她直接心念一动,就将自己连带着那只还在空中翱翔的烈火凤凰一起带了出去。
“唔……”一出去,唐糖就被呛了一口咸腥的海水。
在山河卷内待了两天,居然忘记了外面可是深海,这一出来,可不就噗通掉海里了吗?
好在她身体适应性极为强大,下一刻就自动转换了一套适合呆在海中的呼吸系统,令唐糖身上的难受感如潮水般消退。
早就知道要出去的唐糖都如此狼狈,那只措不及防从高空被拉入深海的烈火凤凰更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重获新生,修为晋级,血脉之力更是进一步觉醒,贺嘉原本正在人生最畅意的时候。
结果当他在空中飞得正高兴,还想再抒发抒发心中高涨的情绪的时候,就突然被人甩落深海,不仅全身绒毛变得湿哒哒的,身上的烈焰也跟着暗淡了不少,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落汤鸡”!
这种坑爹的操作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贺嘉不得不僵硬着脖子,一点点地扭转视线,向着某只还一脸状况外的罪魁祸首凶狠地瞪去。
唐糖眨眨眼,小脑袋一歪,无辜。
“死小鬼,想早点死你就直说,老子他妈趁早成全你!”暴怒的贺嘉变回人身,气势汹汹地直冲唐糖而去。
唐糖没躲,被贺嘉一把抓个正着,然后她就感到双颊被对方一把捏住,左右扭了几下。
贺嘉下手看似凶狠,其实根本就没用力,唐糖甚至连一丝疼痛都感觉不到,但她还是像是被人暴打了一般,连连呼痛,委屈巴巴的:“呜呜~疼……疼……”
她一叫唤,贺嘉立马松手。
但看着她这白嫩的小脸连红都没红一下,又有点不解气地狠狠揉了几下她的脑袋,直将唐糖好不容易自己扎好的小发鬓给弄乱,这才稍稍舒了口气。
“说吧,你刚刚到底抽得什么疯?”贺嘉斜视唐糖,想听听她能找出什么能让自己不再抽她一顿的借口。
他料定了这傻孩子这么急忙慌地掩饰什么,定然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的,可是唐糖又不会撒谎,所以她最后可能什么都说不出来。
贺嘉所料不错,唐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刚刚没过脑子的行为。
她只是想着要掩饰山河卷的存在,没想太多,直接将已经苏醒的贺嘉甩出来,却忘了贺嘉又不是还昏迷着,他能感知外界的一切,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山河卷内部与外界的变化?
脑子里过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辩解,最后唐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她自小便被长辈们教导要做个正直坦诚的乖孩子,根本不会说谎,一说谎也会被轻易看出来,索性也就不隐瞒了。
反正贺嘉肯定不会觊觎她的宝贝。
眼见着唐糖张了张嘴,似乎正想说话,贺嘉却突然塞了一颗糖豆进她嘴里,“不想说就不要说,老子也不是非要知道,麻烦。”
“唔。”条件反射地含着糖豆闭嘴的唐糖无辜地睁着双眼,见着贺嘉自己独自骂骂咧咧一会,然后突然扭头看向她:“你积分还有多少?”
“呐。”唐糖专注吃糖,也不多话,直接将自己的印章拿出来递给贺嘉的看。
贺嘉接过看了一会儿,突然拿出自己的印章捏碎,盖在唐糖的印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