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身上插羽毛——你算什么鸟!
沈子璐愤愤问:“不气我难受是不是?”
“……”关正行垂着眼睫,轻吹勺子里的抄手。
好嘛,反倒不理她了。
憋了一天的沈子璐彻底爆发了,“你别以为我愿意跟你说话,我才不稀罕理你,跟你说话特没劲,”她攥着勺子用力,“不对,是你这个人都没劲,谁跟你做朋友谁倒霉,班级同学都不爱搭理你,你说你做人做到你这份儿上,还有什么意思?学习再好,你也是个精神上的弱者!”
关正行细嚼慢咽。
“……”居然吃的下?
沈子璐生着闷气,什么校草,心胸狭隘,还不团结同学,没资格做校草,校草要像温拓希那样和气又温暖的。
勺子在碗里慢慢搅动,‘想换同桌’。
沈子璐闷不做声,关正行猜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问道:“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想什么呢?”
沈子璐没好气的回:“不告诉你。”
关正行微微抬起头,“……”
初秋的夜市依旧热闹,在某个泛着昏黄灯光的小摊角落里,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同桌无言,默默的吃着碗里的抄手。
眼前是车流不息,耳边是人流不减,他们像极了两块磁石,同极相斥。多年后,沈子璐依稀记得这晚的情景,记得抄手的味道,还记得他离开的背影。
如果沈子璐没记错的话,这是俩人第一次同桌吃饭。
关正行的吃相很好,比他周围认识的男生吃相都好看,沈子璐不免多看几眼,心里嘀咕,长得好看的人真是做什么都顺眼,连吃东西都帅帅的。
他应该很饿,一碗抄手吃得很快,连汤都喝了。碗往桌上一放,“老板,结账。”
有了‘两块钱’的经历,沈子璐没指望什么。再说,她也没等着人结账的习惯,可接下来关正行的举动还真让她意外。
老板走过来,“四块。”
关正行从裤兜里摸出十块,老板抓着身上围裙擦了擦油腻的手,接过钱塞腰包里,沈子璐看到腰包里的钱从一元到十元五十码放得整整齐齐,他找给关正行一张五元一张一元的,关正行没接,说:“她那碗一起算了。”
“?”哎?
老板又塞回去,给他两元。
沈子璐囫囵吞枣的咽下,“不用,我自己算,我有钱。”
关正行垂着眼看她,片刻才说:“我知道。”
又说:“沈子璐,这次月考你能进年部前一百名,我送你个惊喜。”
“……”
沈子璐昂着下巴仰望他,样子有点呆,关正行想笑,背过身抿紧唇故作严肃,“我说到做到,就看你了。”
沈子璐坐直了,抹抹嘴说:“什么惊喜?”
看到没,人的劣根性呦,给点好处就忘了之前的疼。
黑夜中,他的眼睛如星辰般明亮。沈子璐听着他一字一句的念下那句——
“鲜红的浮现在一片黑暗之上。”
老板的状态就是鸭子听雷,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游移,年轻人的世界真是不懂啊。
“……”
沈子璐眨巴眨巴眼。这句话好耳熟,哎?她突然两眼发光,恍然道:“这不是……”
哎?人呢?
再看去,人已穿过马路走远。
他居然念的《圣女的救济》?
关正行回头,沈子璐跟个炸毛的小公鸡指着他,“你你你……你拿我书?”
“……”什么叫拿?是她跑丢的。
关正行翘下嘴角,消失在夜色深处。
回去的路,沈子璐骑得飞快,明知道那本书她还没看完,居然藏着不给。
关同学,你学坏了!
……
冷战没能维持几回合,以关正行单方压倒式的胜利结束。第二天谭笑走进教室,便看到沈子璐一脸不耻下问的态度正听关正行答疑解惑,而且那嘴丫子笑得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谭笑恨铁不成钢,能不能有点骨气。
关正行笔尖点着问题,“做题之前,你要审题,了解出题者的用意。”
沈子璐:“他想让我死。”
关正行脸一沉:“……”
“好好好,我错了。”沈子璐老老实实听题。
谭笑一脸嫌弃的经过沈子璐身旁,“璐哥,”
沈子璐眼睛没离开本子,抬手招呼句,“来了。”
谭笑与盛海萝对视眼,他们和好了?
盛海萝耸下肩,显然说‘是的’。
谭笑也是敢怒不敢言,回到座位酸了句,“叛徒!软骨头!”
盛海萝回头,“你小声点。”
谭笑说:“还说不得她了。”
这回轮到沈子璐回头了,“哈利波特,你说什么?”
谭笑陪着笑,“没什么,我问海螺有没有笔芯。”
沈子璐剜他眼又转回去了。
——十七岁是个雨季,友情大于天,失去朋友就像失去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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