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响,张香兰心中的怒气,才渐渐归于平静。
老夫人这是在嘲笑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冷笑一声,不就是一个米铺吗,只要她还是嫡母,府中的大小事情,就全部归她管,既然老夫人让她心生不快,那她就让老夫人没了这个孙子。
“青翠,你去同黄婆子说,二少爷在沂南欠了很多赌债,来信请求老夫人帮忙还,老夫人勃然大怒,意欲要断绝关系。
“是,奴婢这就去办。”
“记住了,让黄婆子描绘的绘声绘色些,最好快速传遍邺城。”
“是。”
青翠福了福身,转身去找黄婆子。?
张嬷嬷站起原地,皱了皱眉问:“夫人,若是老夫人正好打的这个主意呢
张香兰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踱步到窗边,望着外面光秃秃地枝丫,她冷着脸勾了勾唇,慢吞吞说:”我当然是大义灭亲啊!都和李家没有关系了,那小杂种,我不信他还能在沂南生活的下去,何况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双儿。
张嬷嬷明白,大夫人是准备让李初尧在沂南自身自灭了。
至于老夫人那边,大夫人打算暂时放着,先拔这一根刺,再拔下一根刺。
而巨额的赌债,即使李家再有钱,也不会将家底败在一个没用的人身上,更何况还是一个私生子。
想当初大少爷混的时候,老爷也只有一句,你若是愿意改,李家就还认你这个儿子,若是不愿意,我现在就去宗祠,当着众人的面,将你的名字从族谱划掉。
也是在那之后,大少爷便被送去了书院。
这样有头有脸的大家族,除了利益,什么都可以舍弃掉。
张嬷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其实二少爷的模样,是李府里生的最俊俏的,只是可惜了,若是大夫人亲生,也不会落到这副田地。
“夫人,说的在理。”
张香兰瞧了她一眼,突然问:“嬷嬷可还记得我入府时,对我的教导?”
张嬷嬷当然记得,越是大门大户的人家,越是吃人不见骨头,切莫动恻隐之心,和妇人之仁。
“如今我也送给你。”
张嬷嬷心里一惊,连忙跪拜在地上,“夫人,老奴绝对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来啊!
张香兰将人扶起来,她笑了笑说:“我只是怕嬷嬷年纪大了,觉得我过于心狠手辣了。
”
“夫人明察,我只是.....”白的。
不等张嬷嬷把话说完,张香兰打断道:“我明白,嬷嬷不必解释了,我明
张嬷嬷松了一口气。
“夫人,那临威和临南怎么办?”
临威虽然油嘴滑舌,但贵在忠诚,至于临南.....话不多,但做事把细。
张香兰一思量,算算时日,消息传出去,明日应该能见效,再等老爷回来,将李初尧的名字从宗谱上划去,估计也需要一两日。
届时请官家和邺城有声望的老人,一同做个见证,至于李初尧本人在不在,无关紧要,只需要修书一封即可。
按多了算,最多也就七日左右。
“嬷嬷帮我写信,等二少爷的事情解决,便让人回来吧。”
张嬷嬷点点头,“是。”
“需要说夫人的打算吗?”
“不用了,多一个人知道多一分危险。”
“是。”
张香兰点点头,示意她快些去办。
不管是老夫人想借她的手撇开李初尧,还是想只是恶心她,这个机会,她都不会放过,从李初尧被养在膝下,她便恨透了这个孩子!
钱氏她忍了,毕竟是老夫人钦点李胜才要娶的人,但李胜才万不该在她怀孩子的时候,将外面的私生子带回来。
当初的誓言有多美好,在那一刻就有多讽刺。
要怪就只能怪,你有一个不要脸的娘亲。
扭曲的恨意有时就像一把双刃剑,不是毁了自己,就是毁了被人。
必要的时候,还将自己推进了一个无底洞的深渊,当醒悟过来的时候,人早已物是人非。个小花苞。
腊梅的枝丫,向外伸长,迎着阳光蜿蜒而上,在这个冬日里,隐隐露了一
窗沿下的小花盆里,绿色的芦荟,从边缘冒出刺来,阻挡着人伸手。
中间的嫩绿,仿佛是最柔软的心脏,打开了心扉,让人去触碰。
苏御坐在窗台前,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发着呆,这天气也是怪,上午还出着太阳,下午一点准备都没有,说来就来。
李初尧坐在书桌中间,拿着苏御的笔迹和一些不知道哪里来的旧书信对比了。他啧啧咂舌,没想到他一直没解决的难题,居然被自家夫郎轻轻松松便解决
“阿御,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苏御转过身瞧了一眼,望着他手中的信纸皱了皱眉,“信不是都送出去好几日了吗?你怎么还在看。
李初尧当然知道信送出好几日了,若是他猜的没错,估计今日一早,邺城李府的人,便都收到信了。
送给老夫人的信纸,是之前在安喜房间里搜出来的,苏御模仿字迹,他以安喜的名义,送给老夫人的“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