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冷眼扫过房里的下人,他哼笑一声,在他们面前走了一圈,“是不是觉得我发完脾气了?
下人们一致摇头,低垂着脑袋不敢看他。
“摇头是什么意思?”苏凌随手拿过桌,上的冷茶,泼在最近的下人身上。
一群人颤颤巍巍不敢说话,头埋得更低了。不准跟过来。
苏凌自觉没意思,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又倒回来,“我去找我爹爹,你们
“是。”就到了。
苏凌住的院子,是府里位置最好的,离苏青山的书房不远,顺着走廊过去
苏青山刚同人议完事,眉间隐约略显疲惫,俊朗(的脸眼角露出纹路,蓄着胡子,不笑时,显得整个人不好相处。
苏青山站在门口,刚准备转身回书房,老远便听见苏烈喊他:“爹爹。”
等人走近,苏青山眉间隆起的小山丘抚平,他一手背在身后,没有威严的斥责:“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以后还怎么嫁人?”
苏凌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道:“就算凌儿不嫁人,爹爹也能养凌儿一辈子
苏青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啊,让你母亲好好教教你规矩。”
“爹爹提母亲做什么,她眼里只有大哥。”清楚吗?
听到这句嘟囔,苏青山皱了皱眉,苏烈在柳秀心中什么位置,他难道还不
你大哥又惹你母亲生气了?”
苏青山因为苏烈这事,对柳秀一直藏着愧疚,他总觉得是兰舟养坏了苏烈,不然为什么至今,苏烈也不愿意叫柳秀-一声母亲。
因为这件事,本来见不惯的母子二人,让他更没有好感了。
苏凌埋着头的嘴角勾了勾,他嘟着嘴唇抬起头,一脸委屈,“大哥去沂南参加御哥的婚礼了。
“胡闹!”苏青山胡子抖了一下,“我就不该告诉你大哥。”
“母亲因为这事,还将我和大姐从屋子赶了出来。”
“行了,等你大哥回来,我好好教训他。”
苏青山怎么不明白苏凌的小心思,不过是在母亲那里受了委屈,想讨个公道罢了,毕竟是他宠着长大的,何况苏烈这事,本来就有错在先。
苏凌满意了,“爹爹,你要写字吗?我帮你研墨啊。”
苏青山点点头,又忍不住叮嘱;“你也别怪你母亲,你大哥从小就是她心里的一道疤,她一向宠着你,骂了你估计心里还难受呢。
苏凌不以为意,母亲就是偏心大哥,不过在苏青山面前,他还是一副乖巧的模样,“放心吧爹爹,我没生母亲的气。
苏家这边父子情深,李初尧那边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苏御习惯了被李初尧抱着睡,一上床便滚进了他怀里。就白说了。
李初尧眼看着不能吃,叹了一口气,“宝贝,你再贴两下,你大哥的可话
苏御一愣,见他目光落在自己锁骨上,想起白天的场景,故作凶巴巴瞪他
你故意的!”
李初尧勾唇一笑,“不然你大哥问你同房没有,你怎么”
苏御:“.....
苏御学着他眯了眯眼睛,手往他肚子上伸。
冰冷的爪子猝不及防贴在肚子上,饶是李初尧再不怕冷,也被冰的哆嗦了一下,闷“哼”出了声。
苏御得逞一笑,干脆将脚也一并贴他腿肚子上。
李初尧方才还燥热的心,瞬间冰凉成一片。
“小坏蛋,小心你的“性”福没有了。”李初尧拉住他靠近了些,伸出胳膊把苏御那边的被子按严实了,又放回被子,将人的手握在掌心里。
沂南的秋天,非常适合茶插纤,天气虽然不算冷,但偶尔夜晚降温,像苏御这种体质,得捂好一会儿,手脚才能暖和。
先前莫一也说过,藏思的毒虽然解了,但残留的后遗症,还需要好好调理,其中就有手脚生凉这一项。
苏御被他裹得严严实实,手被握住,只能用脑袋蹭他,“你明天是不是要去赌坊了?”
李初尧虽然没有明说,但苏御看到李初尧给了乞儿一个铜板。
之前李初尧同他说过,一个铜板便是明日见,两个就是第二天,依次递推
“想去?”
苏御没点头,颇有几分为难,哪有夫君带着自家夫郎去赌钱的,指不定传出一一新婚双儿被抵赌债一说呢。
李初尧捏了捏苏御的指尖,又把苏御的手贴在自己胸口,按着苏御的脖子靠近自己,亲了一下,问:
“想不想去?
两人的距离,近的只能看到对方的眼睛,苏御眨了眨眼,“想去。”
李初尧从喉咙里发出笑声,他将苏御往怀里揽了揽,“想去就去,你夫君都没说什么,怕别人做什么。
苏御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琼叔要回邺城了吗?”
李初尧用下巴蹭了蹭苏御的额头,“不知道,看样子是想要将苏家给的桩子,安顿好了再回邺城。
说到城西的桩子,按理应该算做苏御的嫁妆,他眯了眯样,问怀里的人:“想不想要?”
“什么?”苏御今天兴奋了一天,这会儿有些困了,一时没转过脑子来。
“城西的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