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良翰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惊恐地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双手双脚都被什么东西紧紧缚在身后——江良翰后来意识到那可能是自己的皮带,因为他觉得裤子松垮垮的,好像随便蹭一蹭就能被蹭掉。
是的,他如今正以一个被捆绑的脆弱姿态扭曲地趴在喷泉边上。
一瞬间江良翰以为自己这是又进入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新世界里。
江良翰脑中最后的记忆就是进入附加题的倒计时结束那一刻……嗯,就是上一秒他还庆幸自己思维没受到感染的干扰、下一秒就完全失去了神志那一刻。
但是他现在又明显恢复了理智,难不成他的附加题已经通过了?
抱着这样一个侥幸态度,江良翰像毛毛虫一样努力往喷泉水池边拱了拱,清澈的泉水映出他此时此刻的容貌——青黑肤色,尖锐獠牙,丑得不想让他继续再看第二眼。
显然他仍旧是丧尸状态。
所以附加题没有结束……可是他又怎么会被搞成这幅被人疯狂蹂.躏过的凄惨模样?
因为对目前的状况一无所知,江良翰只好歪着身子以这种别扭的视角先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天边挂着太阳落山后的晚霞,旁边是一棵粗壮高大的梧桐树,只是树干上不知道为什么多出几个好像手指戳出来的圆形孔洞,木屑飞溅——但是江良翰非常迅速的在心底否决掉了这个可能,毕竟哪有人的手能戳出这样的洞?
树下还摆着供人休息的白色躺椅,上面原本应该铺着温馨的小软垫,然而和那棵生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梧桐树一样,躺椅们同样遭受到了摧毁式的打击,四条支撑着的金属椅子腿似乎被某种重力攻击过,霸道地凹陷下去,几乎维持不了躺椅的平衡,更别说那些完整时或许会很舒服的小软垫,现在也变成了散落一地的棉花碎片。
也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良翰默默想着。
看起来有点儿像是他家二宝的拆家现场过后的模样。
等等?
似乎发现什么的江良翰眯起眼睛努力去瞅。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躺椅旁边的路灯支架上竟然深深印着一个属于人类的牙印?就好
像有谁对着路灯的金属支架狠狠咬了一口……
明明只是远远看着那道痕迹,江良翰却仿佛亲身体会过一般,感觉自己的牙也在隐隐作痛。
“哒。”
忽然有脚步声从江良翰后面慢慢靠近。
江良翰下意识想要回头去看,却忘记自己如今四肢被捆绑的状态,头没转过去,身体却是翻了个大跟头,直接栽到了喷泉池里。
喷泉池不深,水深差不多只到成年男人的膝盖位置,但是江良翰如今手脚被缚又毫无防备,连这个深度都能让他产生一种溺水的感觉。
来人开始还毫无同情心地站在那看他扑腾,后来也不知道从他哪个‘矫健’的动作里察觉出什么,倏然靠近,却又迟疑地叫了一声:“……温诚?”
什么玩意,都这时候了提什么温……江良翰在水中眨了下眼,猛然醒悟,在快要被膝盖水深淹死的结局前努力再努力得想要扬起头往上看——
下一秒,就有人伸出手把他拽了上去。
江良翰看到了那头熟悉的浅色金发,心底默默松了口气,有些疲惫的闭上眼想先歇会儿,毕竟他刚刚也是经过了生死存亡之际……吓得现在还没缓过来。
但是路咖显然不这么想,他看着虽然已经不再狂化但又过分安静的丧尸版江良翰,紧张地喊他:“温诚?”
唔,江良翰闭着眼,还有闲心去思考,自己要不要对漂亮小精灵认个错再换个名字,毕竟听到小精灵用这么担忧地语气叫着温诚的名字,他似乎有那么一点儿不太舒服……
从路咖的角度里却只能看到江良翰一动不动的僵硬模样。
他深呼吸,又低低地唤了一声:“……温诚?”
啊,江良翰确定,这个名字从小精灵嘴里听起来是真的有些不舒……咦?江良翰意外察觉到,有冰凉的指尖微微颤抖地贴在他的鼻尖,随后又好像触电一样猛然缩了回去。
——江良翰清楚他在水中虽然会感觉到窒息,但本身丧尸这具身体其实并没有心跳呼吸,因为他刚才哪怕吓得要死,也丝毫不曾感受到胸膛里那颗小东西在活蹦乱跳。
按理说,这件事情经过了无数考试的路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看着闭眼躺在那里的丧尸,路咖明显乱了分
寸。更何况,江良翰版本的丧尸和其他那些只知道攻击与杀戮的丧尸完全不一样,路咖更不确定对方没有呼吸,是丧尸身体的本性,还是因为对方真的溺水休克了?
不过那不重要,反正他赌不起。
而江良翰还在困惑路咖上一刻的动作时,却莫名嗅到了一种甜香,并且那味道的愈发浓郁,仿佛就贴在他的嘴边,江良翰似乎听到了某种液体滚动的声音,而如同玫瑰味道的浓郁甜香就藏在那滚烫的液体之中,隔着一层皮肤像是海妖吟唱一般引诱着……
等,隔着皮肤???
江良翰立即清醒过来,猛然翻滚一圈躲开那诱人香气的包围圈,瞬间睁开眼睛!
路咖还维持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