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死缠绵,都让他觉得只是眼前烟花,酣时盛宴,易冷易散,转瞬天涯。
他从来没法计划跟她的未来,就如同他计划不到她的出现。
她本来就不该出现在他的人生里的。
来的太容易的,走的也会容易,来错的,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掰正。
昌东低下头,下巴轻蹭她发顶,低声说了句:“流西,你要记住我的话。”
我们两个,最后不要走散了。
***。
这一天,以镇山河的一声嘹亮鸡啼拉开序幕。
李金鳌开门见到镇山河,还以为是见到了镇四海:果然老话说的没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四海者暴躁吗,这镇山河跟镇四海相处才几天,怎么性子就被带偏了?这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谁得罪它了?
但接下来,他就顾不上镇山河了。
龟背蛇梅居然开花了,开的这株应该是……夕阳微雪吧?大清早的,抬头见朝阳,赏花又见夕阳,忒稀奇了。
李金鳌激动地大声嚷嚷:“哎,那个谁……高东,不是,高昌,蛇梅开花了哎……”
昌东在屋里听见了,没动。
他的名字就这么没特色?高深的姓就那么有存在感?
……。
阿禾每年冬天都能见到龟背蛇梅,对开花没那么稀罕,倒是丁柳和高深先后披衣出来,围住了看了好久,丁柳实在好奇,还忍不住拿指尖戳梢头的夕阳:“这个太阳……”
高深想也不想,一把抓住她手腕。
丁柳抬眼看他。
高深也愣了,讷讷松手,过了会吞吞吐吐:“太阳……都很热的,你小心被烫到。”
丁柳说:“热吗?”
是向着李金鳌问的。
李金鳌说:“不热,我刚已经试过了,就是有个样子,其实摸上去跟空气一样,什么感觉都没有……不信你看我。”
他伸出手掌,嗖嗖几下,砍瓜切菜一般,在那个小夕阳中间穿来划去:“看,没问题。”
丁柳看高深。
高深窘得不行,顿了顿说:“那你摸吧,现在没事了。”
人也真奇怪,迂腐刻板到了一定程度,反而有点……可爱。
丁柳没摸,过了会忽然想起了什么:“东哥不是老说要看蛇梅开花吗,我去叫他。”
她转身就往屋里跑。
高深进来的时候,丁柳已经敲了好几次门了,还纳闷地弯下腰,徒劳地试图从锁孔里看出点什么:“我东哥怎么还不起……”
高深说:“会不会一早出去了?”
“不会啊,早上我开的大门,门是从里头插上的……”
高深随手去拧门把手:“那他是不是睡太死了……”
咔哒一声,门应声而开。
丁柳吓了一跳。
东哥晚上睡觉忘记锁门了?
她偷偷从打开的那一条缝里往里看,忽然觉得不对,伸出一个指头抵住门,又把门推开了些,末了推到大开。
门里没有人,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像个豆腐块。
丁柳瞪大眼睛,蓦地退后两步,看向叶流西的房门,紧接着兴奋莫名,想尖叫,又怕发出声音,想说话,又有点语无伦次,一时间手舞足蹈。
过了会,她转身抓住高深的衣袖使劲拽,几乎把他袖子拽下半截。
那意思是:你懂吗?你明白吗?你明白我的心情吗?
高深却觉得自己撞破了人家的秘密,特别尴尬,他示意丁柳小点声,然后屏住呼吸去关那房门——开的时候那么随意,现在去关,反而像做贼。
边关边压低声音:“小柳儿,你别嚷嚷。”
“这种事情,是人家的隐私,他们不想让人知道,你就当不知道吧,我们都当不知道。”
丁柳有点不甘心:“但是,又不是什么坏事……”
高深说:“隐私就是隐私,我们打开人家房门已经不对了,要是再去嚷嚷,或者当面打趣,会让人尴尬的……”
丁柳撅起嘴:她西姐那种凡事无所谓的性子,肯定不会尴尬的。
不过算了,高深说得这么郑重其事,她就暂且按捺一下吧。
身后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两人头皮一麻,几乎是同时回头,自觉被抓了个现行,脸都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是昌东开门出来去洗手间,他一脸疲倦,眼周下有青黑色的暗影,显然是没睡好,正理拽衣服,很自然地跟丁柳打招呼:“早啊。”
丁柳:“……早。”
“找我有事?”
丁柳结巴:“没,没有……”
“刚好像听见你叫我。”
丁柳赶紧改口:“是……我是想跟你说,那个龟背蛇梅开花了……”
她拿胳膊肘撞了一下高深,示意见者有份,别光她一个人说话。
高深也有点手足无措:“对,确实开花了,那个太阳不热,还可以用手摸……”
昌东嗯了一声,以示知道了。
这两人,真是怪怪的。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