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放人是不行了,纠察队决定对她进行思想教育和劳动改造。
要再晚来一天,文爱仙这会儿已经被转送去几十公里之外的劳改农场。
算她运气好,徐常胜考虑到她家突发.情况,帮着说了几句话。
她犯的事本可大可小,纠察队的人这么卖力,也未必没有巴结徐常胜的意思在里头。
这会儿徐常胜开口,原本往大算的事自是往小了缩,两厢一合计,决定把人先放回去。
也不是放了就完,还得观察一段时间,要是她能从此改过也就算了,要还死不悔改,那可没得说,直接送去劳改,什么时候端正态度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商量好,徐常胜便不多留,客气说了句改明请喝酒,便提了自行车回去。
文爱仙被人带出来,低着头,神情萎靡却又带着丝小心翼翼,像颗焉了的黄花菜。皱巴巴的衣服贴在身上,老远就能闻着一股馊味。
刚被抓的时候,她还很不服气,问她话还敢回怼。这才几天,再也没那嚣张劲,目光涣散,似是没有魂般。
得知是要放自己,顿时喜出望外,眼珠快速转了转,恢复些神采。
“回去后少说话,多做事,要是敢再犯就没这回这么简单了。”纠察队长虎着脸道。
文爱仙一个劲地点头,“领导同志,保管放心,我再也不敢了,回去后一定好好改......”
一番耳提面命,文爱仙终于出了纠察队办公室。
好些天没见着太阳,一出门,眼睛都有些不适应。
她眯着眼,狠狠吐出口浊气。
要命的,可算是出来了。
想想被抓这么些天,真是跟做梦一样。
占文兰领着栓子,正好走到大院门口。
见着文爱仙,激动地小跑几步,栓子迈着短腿险些没跟上。
“爱仙,你可算是出来了!”
“妈,你来了啦。”文爱仙揉揉被光刺的眼,瞧见栓子,一把将他揉进怀里,“儿子,可想死我了。”
抱着还不够,又往他脸上亲。
栓子没回应不说,还一个劲往后躲,嫌她臭。
文爱仙揉着他头骂,“这没良心的臭小子,这么多天没见着,也不想你妈?”
“爱仙,你这几天在里头咋样,没受啥罪吧?”
“哎,别提了。晦气,先回家。”文爱仙起身,拉了拉衣服,“妈,咋就你跟栓子?春竹呢,这妮子,蠢死的货,也不知道来接接我。”
“唉,栓子他奶出事,春竹跟大江一起去县医院了。”
“啥?出事?出啥事了?”
占文兰边走边说陈雪莲被野猪咬的事。
文爱仙如何反应暂且不提,何楚桃这边到家就去厨房。
狗子几个也跟着。
进门第一件事,烧火。
“小婶,我帮你。”
何楚桃本想自己把火点了,叫几个小的守着加柴火,没成想,狗子拿过灶头上的火柴,推开盒子拿出一根,轻轻一刮,火苗窜出,他不慌不忙,举着烧引火的干草,等干草燃了塞进灶肚里,往里加柴。
一流程下来,动作娴熟,比何楚桃刚来的时候可是好多。
何楚桃放了心,索性.交给他管,只叮嘱叫看好欣欣和欢欢,别让他们玩火。
嘱咐完后,她专心处理野猪肉。
野猪比家猪肉的肉质硬,瘦肉多,肥肉烧少,对于不爱吃肥肉的何楚桃的来说,简直美哉。
她琢磨着整个什么菜。
原想着包饺子不错,简单省事,还美味。
可这猪腿肉拿来包饺子,总觉有些浪费了,决定腿根的肉用来小炒,蹄子用来炖汤。
肉切得薄薄的,拿辣椒炒,一片片油光发亮,看着就叫人胃口大开,特别下饭。
十一斤肉不可能短时间吃完,何楚桃又各切了两斤,留着给何艳丽和自个儿娘家送点去。
本想跟何雨花商量,想想还是算了。厨房的事她又不管,不说她不知道,说了万一她不肯,那不是没事找事干,该瞒的事得瞒。
何艳丽回来得晚,洗碗的时候,才在厨房偷摸着跟她说了,两人一合计,就这么干。
怕夜长梦多,何艳丽午觉也不歇,先把肉拿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