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爱蓝珠笑:“触底反弹,否极泰来。一切都在向着咱们预想的方向走,不是么?既然如此,还有什么不放心呢!当然该吃吃,该喝喝,养精蓄锐等待即将到来的大战啊。”
“就是。”胤禔轻轻放下手中筷,好大一个白眼翻过去:“亏你还在刑部,屡破大案要案,被称为四清天呢。啧,连事缓则圆的道理都不懂么?”
伊凤忙拍了他以下,接着对胤禛歉意笑笑:“四弟别跟他一样的,嫂子知道你是关心则乱。”
只是这个事儿吧,说起来算不上很大。
却意义非凡,甚至牵连甚广。
便是皇上也不好随意开这个先河,种种原因注定了,这就是个持久战。莫说三五天,也许三五年都无法落下帷幕呢。
胤禛拧眉:“大嫂说得在理,是弟弟有些急了。总盼着皇阿玛能力排众议,快点儿把这个事情定下来,也让咱们珠珠少受点非议。”
当事人灿笑:“议呗,现在他们说得越狠,回头皇玛法就越心疼,心里就越不服。毕竟,侄女除了不是个小阿哥外,哪儿点不尽皇玛法意来着?”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不是个小阿哥,你皇玛法才更如意呢!”
伊凤笑,就好像若她也跟太子妃、四弟妹般连生三子,皇上和太子反而不能安心一样。
爱蓝珠扶额长叹,连连摇头:“额娘啊,就像您说的。人生都已经那么艰难了,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吧。”
瑚图里宜敏比一个没绷住笑出声,接着笑声四起。
胤禛:……
感觉他好像是唯一真情实感着急的。
延禧宫。
惠贵妃一脸惊恐地看着康熙:“皇,皇上您说什么?胤禔,胤禔他抱病不是躲懒不想上朝,不愿意即刻回天津卫,而……而是他异想天开,想立珠珠当王世女?”
康熙颔首:“对。朕命他留在府中好生反思,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结果……”
臭小子直接釜底抽薪,自己就把这个事儿给嚷嚷开了。
他倒是老老实实在府上‘养病’,害朕被庄亲王那老货一顿闹腾,满朝文武接连上书。康熙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只觉得现在脑袋还嗡嗡的。
惠贵妃吓得直接脱簪待罪:“此事,臣妾确实不知。但胤禔如此,确有臣妾教导不严之过,还请皇上治罪。”
“都是臣妾不好,臣妾早年太纵着他。若早早给送几个宫女、立个侧室,生下一两个庶子也不至有今日这般让皇上为难之事。”
胤禔的子嗣问题,简直就是康熙的死穴。
一经提起,他就能想起康熙二十九年征噶尔丹的战场上,好大儿拼命为他挡了一箭。还有知悉伤势后,他悲伤欲绝的崩溃大哭和那番推心置腹。
然后再大的怒火也能消糜大半甚至全部。
此刻,康熙就亲手扶起了惠贵妃:“那小子一心盼着嫡长子,爱妃便送去多少个美人也无济于事。”
“可……”
“没什么可不可的,这,大概也是保清的命数吧。他因救驾失了再有子嗣的机会,也没了与太子争锋的心劲儿。只一心报国,努力教养一双女儿。才有了如今的直亲王跟福珠、福敏,也正因为福珠过于优秀,才让他心有不甘。”
不甘这么好的女儿一辈子只能困于内宅,更不甘自己大好爵位白白便宜了外人。
惠贵妃默,良久才道:“皇上说得是,可……这都是命,不甘又如何呢?只叹珠珠生在皇家,否则,赶着家中无男嗣又有佳女,招赘岂不是最好的选择?”
“既免偌大家业便宜给外人,又免自家孩子嫁去别家做那委委屈屈的小媳妇……”
见皇上虽眸光沉沉,却没有明显反驳之意。惠贵妃忙奓了胆子,又试探着说了两句。皇上不是个墨守成规的,自家乖孙女的功劳又实打实。
万一呢?
康熙摇头,转身出了延禧宫。
只留惠贵妃自己辗转反侧,一夜都没怎么合眼,第二日便奏请皇上想出宫往儿子府上‘探病’。
又在早朝被御史言官们苦劝了许久,一定一定三思,甚至求严惩直亲王后。康熙正满肚子火呢,闻言想也不想地选择了跟从。非找罪魁祸首好好骂一顿,看他干的好事儿!
惠贵妃拒绝无力,又几度试图遣人报信无门的。
只能暗暗求佛保佑儿子靠谱些,别火上浇油。可,大概是她平时也不怎么烧香吧,临时抱佛脚所以起到了反作用。
以至于他们才到直亲王府大门口,就发现守门的兵丁特别慌张,几度试图往府中报信。
简直把有猫腻三个字写在了脸上。
暗卫立即把人制住,亲自开了府门请帝妃入内。惠贵妃那个忐忑哟,恨不得走一步心里默念声佛号。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
没走多久,她就听到了欢声笑语。顺着声音往过一寻,好么,老大、老四、老五、老七、老八、老九、老十、十一、十三……
整个一皇子开会。
几人众星捧月似的在胤禔身边,而胤禔则守在偌大的烧烤炉子前,一边烤肉一边讲他们父女兄弟叔侄三个肃清海路上的趣事儿。
那叫一个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