禔给皇阿玛请安,给太子请安。”
康熙轻呷了口茶:“你不是才走么,怎又回来了?”
胤禔长长打了个唉声:“还能为啥?天下父母心呗!以往儿子年少不知事,总不懂父母恩重。如今当了阿玛方知晓这恨不得把色色样样都备齐,唯恐孩子有丝毫缺漏的心情。”
说着,他还郑重地行了个大礼:“儿子谢过皇阿玛这么多年辛苦与包容。摊上儿子这么顽劣的也没说扔了,还锦衣玉食好生养大。”
又来了,又来了!
好好的郡王爷,偏学得谄谀之臣那套,哄得皇阿玛眉开眼笑,老怀大慰。接下来他就是再求什么,皇阿玛也都不带打半个磕绊的吧?
胤礽如是腹诽,实际上动作却半点不慢。
早在胤禔大礼拜谢的同时,他也离席跪下了:“要说辛劳,所有兄弟姐妹中,数儿子让皇阿玛操心最多。只儿子笨拙,不如大哥这般会表达心意。实际上,皇阿玛深恩,儿子片刻不敢忘。”
说到这儿,他眼角那滴热泪都恰好好处地滚了下来。
胤禔心里啧了一声:你这样都叫不会,满经常的戏班子都无地自容了啊喂!
今儿他可带着目的来的,才没时间瞧他们父子情深呢。
阿嚏阿嚏~
两个喷嚏下去,什么温情温柔都被打醒。胤禔这才歉意笑笑:“哎呀,定是儿子未按时归家,她们娘几个惦记着了。尤其爱蓝珠,那丫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跟小阿哥一样学文习武了。”
“虽有些特立独行,但儿子并不打算拘着她。到底博学明智嘛。多掌握些,日后也好不被那起子刁奴们欺瞒甚至拿捏……”
眼看好大儿又要开始滔滔不绝,康熙赶紧打断:“你说得对,不管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多学着些总是好的,至少腹有诗书气自华。难得爱蓝珠自己喜欢,你们夫妻好生培养着就是。”
胤禔点头,说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可惜世人迂腐,竟一听说教导小格格就都打起了退堂鼓。理由五花八门,归纳起来却只有俩字:抱歉!
他这当阿玛的委屈,也心疼女儿。
这才厚着脸皮进了宫,请自家皇帝老子给他那可怜的闺女做个主。
“横竖,您前头就说过要给珠珠找好师傅,就当履行未完的承诺了呗。皇阿玛,君子一言还驷马难追,您可是万乘之君……”
亲情牌,道德绑架。
为了爱女能有个好师傅,胤禔也是拼尽全力了。
听说聪明伶俐的乖侄女竟然被如此拒绝,胤礽都出离愤怒。不想下一息,这火就烧到了他头上。
“太子也觉得咱们珠珠可怜是不?堂堂和硕格格一心进学,却寻不到好先生。是不是爷这个阿玛不能忍,你这个当叔的也不能忍?嘿嘿,横竖太子现在已经学成了,都有监国之能了。”
“你那些个先生也别干闲着,白吃朝廷禄米啊!那个王掞不错,不如让她给咱们珠珠启个蒙?”
胤礽:!!!
康熙:!!!
真·知道他半路折返必然是打了什么主意,却绝没想到他还敢把主意打到太子老师的头上系列。
让人家国之栋梁,储君之师给个虚四岁的女娃娃启蒙。
他们父子俩怕人家来个抵死不从啊!
偏某人口中说着商量,实际却已经摆好了今儿不成事就不走了,就在这昭仁殿打地铺的无赖样。
让康熙父子直摇头,正纠结着呢,报直郡王福晋求见。
说有要事禀告。
“福晋?”
胤禔一脸懵,不知道成日惦着给爱女花钱砸先生的福晋怎么来了乾清宫。只本能地觉得,她可能、八成、大概是要搞什么大动静。
果然,人才进殿,刚请安问礼后,他家福晋就笑盈盈问:“皇阿玛还记得那奶香皂?”
加强满蒙联系的纽带之一呢,康熙如何能忘?
闻言忙点头:“自是记得,不过保清家的你说那东西制作殊为不易,从制作到成品得月余。上两次做的成品,也都多少有些瑕疵,未能达到大量售卖的效果。”
“是,皇阿玛好记性。”
伊凤笑:“此前因夹杂了草木灰浸泡而取的碱液,颜色上不够白皙,瞧着便不如何高档。味道上,也不够馥郁。”
“总之虽然清洁能力尚可,但远远达不到精美精致让人见之欣喜的程度。儿媳于是翻阅了大量典籍,从《本草纲目》、《饮膳正要》等书中记载的烧酒蒸馏法里得到了些灵感。”
“想着若是能将花露蒸一蒸,是不是也能像烧酒一样提高香味的浓度。结果这一试,还真试出喜讯了。”
伊凤给康熙看她‘改进’的蒸馏器与用这东西蒸馏出来的精油、纯露与酒精。
康熙起初还不以为然,直到伊凤说她这酒精过烈,已经无法入喉。但却有消毒之用,能广泛用于外伤清洗伤口,大大减少甚至杜绝伤口溃烂化脓的可能,在退烧上也有奇效。
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东西还不用许多粮食。甚至秸秆、麦草、高粱杆子、麸皮米糠等都可。
成本可以说十分低廉。
这下不但康熙震惊,胤禔都连连追问:“福晋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