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我的药(2 / 3)

教你枪法。”

“以你的天赋,学起来应该很容易。”

风辞回头瞧他,嗤笑一声,“别人都是想着法废了人,怎么燕大董事长要反着来?”

燕榅休神色很淡,“我总不喜欢废人。”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现在既然走不了,就坐会吧。”

风辞唇角微微勾起,噙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你会死在我手里。”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了近乎宣判的地步。

燕榅休的视线落在他笑起来格外勾人的唇上,也笑了下,“只要上了床,你随时可以杀我。”

风辞抽了下嘴角。

“只睡过一次,”燕榅休语气平静而诚恳,“你又不找其他人,不憋吗?”

风辞抬了下眉,“关你屁事。”

这类问题从来都不会惹恼风辞,即便是上次,两个人因为意外睡过了,但事实上,风辞基本上都想不起相关记忆。

但是燕榅休不知道,他只是感觉,上一次的意外,白睡了。

虽然风辞在床上的反应,让他意想不到的纯情。

燕榅休动了一下身体,感觉体内的麻醉已经开始失效,剧烈的疼痛自伤口包扎处传了过来,左臂却仍旧毫无知觉,他的脸色有点白,感受到了风辞落在他脸上没什么情绪的冰凉眼神。

房间一时很安静。

燕榅休思索了下,“讲个故事吧。”

风辞走过来,扯了把椅子,利落地坐了下来,直截了当地拒绝,“没故事。”

燕榅休看他,“你不是演员?讲个剧本也可以。”

风辞的视线在他身上绕了一圈,提了下唇,语气颇是漫不经心,“童话故事要不要?”

燕榅休一时没有说话,半晌,低笑了声,“也行。”

风辞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直接对着百度来的故事照本宣科地念。

他的语调很是平平,没什么起伏,甚至带着些许不耐烦,但架不住这人嗓音天生的好,低沉,带着几分磁性,即便是在念着童话故事,也是一种享受。

燕榅休始终躺在病床上,目光定定地看着他,偶尔落在了这人左手腕上的黑色手环上,款式很好看,黑色,雅酷,特别衬风辞本身酷酷的气质,不比他以前在舞台上佩戴的饰品差,甚至更加相衬。

但就是这个手环,只要离开了一定范围,就会一直滴滴响个不停,没有办法让它消音,也没有任何办法摘下它。

作为“礼物”的赠送人,燕榅休也丝毫没有取下它的意思。

作为回报。

风辞废了他的左手,亲手送他进了医院。

比起风辞的肆无忌惮,燕榅休也总是能知道,怎么做,能一脚踩死他的逆鳞。

让风辞落在旁人身上的注意力,通通都转移到他身上。

……

燕榅休突然睁开了双眼,头顶的灯已然暗了下去,只有床头灯在散发着不甚明亮的光芒。

他侧了下头,身旁这个人仍在坐着,只不过拿笔的右手不知何时捏着他的左手,低着眸,若有所思地瞧着。

见人突然醒了,风辞松开手,“你刚刚一直抓着我。”

他瞧了瞧燕榅休的反应,啧了一声,“怎么,又做噩梦了?”

燕榅休撑着手坐了起来,半靠在床头上,“没有,是许久未睡了。”

“又是几天不睡觉?”风辞打量着他的脸色,抬手覆在他的额头上,试了下温度,“心理病是最大的病。”

“你去看看医生吧。”

燕榅休静静地凝视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几天不睡觉?”

他在风辞身边一直都很正常,即便是常年失眠,也少有的能正常入睡。

“……”

风辞该怎么说,他做鬼的时候,围观过你的日常生活?觉得你不管怎么看,从各个方面,都比他更适合做个孤魂野鬼?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我猜的,”他想了下,又添了句,“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很熟悉。”

燕榅休的眸色沉凝了一瞬。

他没说话。

风辞奉行言多必失的原则,也没再说话,继续看着他的剧本。

“我在等我的药。”

燕榅休突然开口。

风辞侧头看他,分明还是那张冷情的俊脸,鼻挺唇薄,要多冷淡有多冷淡,但人的额发顺着动作微微垂了下来,那双凌冽的眼眸半阖着,莫名多了几分可怜。

他心头一动,“为什么是等?”

这压根不符合燕榅休的风格,没有他这个人做不到,得不到的,这世上也根本没有需要这个人等待的。

燕榅休看出了他心里所想,“我只是在等一句话。”

“只是一句话。”

他重复着这句话,凝视着眼前的风辞。

“但也许,他永远也回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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