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男人除了脸长得好外多有能耐啊?
冬梅姑姑又是开心,又是酸溜溜地想着。
然而,冬梅姑姑这回可是真冤枉乐安了。
侍女们和冬梅姑姑一出去,乐安便扭头恶狠狠对睢鹭道,“你给我搓背!”
睢鹭忍着笑应是。
他当然知道乐安为什么要把人赶出去。
而他这一笑,便愈发让乐安上火了。
他还笑!
她不管他,兀自下了水,然后扬起脖颈,露出那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迹——乐安十分怀疑睢鹭是属狗的,不然为什么连她的脖子都能如此惨烈,而且她又岂止是脖子,事实上,她几乎全身都惨烈地不忍直视。
她赶侍女们的确是因为还要脸,也是觉得未婚小姑娘看她这副样子不太好,但赶冬梅姑姑——则纯粹是怕冬梅姑姑见了她这身模样,会忍不住让睢鹭尝尝什么叫**毛掸子的爱。
归根结底,她还不是为了睢鹭好。
结果他居然还笑!
于是,乐安看着兀自池边上笑个不停的睢鹭,自个儿也冷笑一声,随即指着自己青青紫紫的脖颈,幽幽地道:“这些印子消干净前,不许再靠近我。”
——睢鹭的笑声陡然一滞。
但,没事。
僵滞一瞬后,睢鹭便恢复了冷静,他丝毫不慌,蹲在池子边上,看着水里蹲在水里,一脸冷笑瞪着他的女人,镇定自若地问,“多久能消?”
乐安得意地一仰头:“怎么也得个□□十来天吧!”
睢鹭:“真的?”
乐安:“真的!”
睢鹭起身就走。
乐安疑惑:“你干什么去?”
睢鹭回头一笑,“找大夫,求去淤痕的药,然后我来为公主上药。”
“……你给我回来!”
于是,这场澡,最终以乐安身上又新添不知多少个印子告终。
而这场澡,也终于让乐安确定。
睢鹭绝对就是属狗的。
*
刚开荤的少年人就好像刚打好的黑芝麻馅儿年糕,看着清清白白,实则里头乌漆墨黑,脑子里尽是些不清白的念头,而且,还粘手,一粘上,简直跟狗皮膏药似的甩不脱。
乐安充分从睢鹭身上意识到了这一点。
跟这块狗皮膏药似的黑芝麻馅儿年糕一起腻歪了整整一上午,用过午饭后,乐安才终于有空干点正事儿。
——其实但凡正常点的新人夫妇,都不会在大婚的第二天像乐安和睢鹭这么胡闹。
最起码一点,一般嫁入夫君家的女子,第二日一早便要起来见舅姑,哪怕是皇室公主也不例外,当年乐安嫁卢玄起、齐庸言时,不管前一天怎么累,翌日都得起来见公婆。
但睢鹭的情况不一样。
他父母皆亡,也无兄弟姐妹,之前乐安还曾询问要不要去他家乡,寻一位长辈来充当高堂,睢鹭也拒绝了,于是与乐安成亲时,睢鹭便是彻底的孤家寡人,若不是李承平命一些官员陪他迎亲,他怕是连迎亲队伍都凑不齐。
所以如今,无舅姑可见的乐安也不必担心上午厮混过去会耽误什么事儿。
但下午可就不行了。
因为乐安还有那些——朋友。
“希微道长直接回翠华观了,她说叫您有事儿便去翠华观找她,她这会儿就不待在这儿碍您夫妻恩爱卿卿我我了。”
冬梅姑姑这话说得颇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尤其说这话时,目光还意有所指地瞥向睢鹭。
乐安哭笑不得,也懒得解释,只问:“昨日那些人呢?”
冬梅姑姑自然知道是哪些人。
对那些千里迢迢赶赴京城,只为给乐安庆贺大婚的人,冬梅姑姑可谓好感爆棚,昨儿差点没感动哭,此时自然是乐安一问,便高兴道:
“有几位大人急着赶回驻地,我令下人送上程仪,昨夜便好好送走了。但大多数大人还是留下了,这会儿都正在客房,好吃好喝招待着,我看,他们也是想着见公主您一面再走。”
乐安点点头。
她自然也是知道这个,哪怕带着睢鹭这个随身挂件,也一定要腾出时间,去见他们一面。
“走吧,”她扭头朝睢鹭道,“我带你见见那些人。”
那些见证了她的过去无数努力的人。
*
“公主!”
“公主,下官敬您一杯!”
“啐,怎么能灌公主酒呢!”
“今儿高兴嘛!昨儿喝地还不尽兴……”
……
公主府客房,曾经冷冷清清的屋子几乎每一间都住了人,而乐安到后,便令厨房准备了酒菜,直接在客房院落中——那片睢鹭曾经给孩子们上课的空地上,再次摆起了宴席。
而相比昨日那种鱼龙混杂的大婚宴,今日这个小小院落中的宴席,人数少了许多,酒菜也不如昨日那般丰盛,但气氛却比昨日更热烈。
这些地方官中,大部分还是比较克制的文官,但架不住有几个性外活泼的,还有几个军中的将军,于是酒一喝开,胆气上来,便连乐安的酒也敢灌。
而乐安也丝毫不推辞。
“无事,诸位千里迢迢为我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