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悠啊,姨夫给你赔不是了,这小子就是这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来来来,有没有摔疼啊?”
说着,就要将她搀扶起来。
可岳雪悠却反手一把挥开他伸过来的手,“你走开!”
此时岳夫人赶紧上前,担心不已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摔疼了?要不要去医院啊?”
岳雪悠哭着喊着叫疼,“妈,我脚好疼,好像断了……”
岳夫人面色一白。
在经历了自己的丈夫倒下后,她是真的无法在经历自己的孩子再有个万一。
“不疼不疼,马上就去医院,我马上让人送你去医院!”她连忙喊人去打电话去开车,那通红的双眼里充斥着怒意,她像是在看一个仇人似的,质问道:“阿禹,她好歹也是你姐姐,你怎么能推她!她万一真的腿断了,这辈子瘸了腿,你让她怎么办!”
这时,几名保安上来,立刻抬着岳雪悠快步往外走去。
范父还在不断地安慰劝说。
可惜这回岳夫人冷着脸根本不听,丢下他,笔直地就此离开了。
其余高层看人岳家的人都走了,自然也没戏可看,就此散去了。
会议室里很快就剩下他们两父子。
范父在想起那个向来好脾气的岳夫人那双通红如血的眼睛,心里急得如同热锅上地蚂蚁。
当即,他恼怒不已地瞪向身旁的范禹。
见他半点不知错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急,更是二话不说反手就是“啪”地一巴掌上去。
“看看你干的好事!你在外面瞎胡闹也就算了,可你不能胡闹到自家人头上!这让岳、范两家以后如此相处!这两家如此多的合作案,全因为你,泡汤了!”
范禹霍地抬头,看着他。
随后唇蠕动了下,问:“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可范父只留下一句,“再多的为什么也不能让两家陷入这样境地,将来范家还要不要在海城立足了!”
然后就转身追出去。
*
岳雪悠其实没什么大碍。
就是摔了一跤,脚扭到了。
医生说暂时不能穿高跟鞋,得仔细养一段时间。
可偏偏这位骄纵的大小姐却不想就此放过范禹,大喊大叫的让助理报警,说是有人杀人未遂。
再加上那脖子上的痕迹,的确是有那么点样子。
可如果弄这么一个罪名,那真真是打算闹大的架势。
当时范禹就在现场。
他顶着半张红肿的脸神色沉冷地站在那里。
其实原本他是不想来的,只因为岳雪悠来的医院和自己母亲是同一家,如今母亲也在,他这才逼不得已的出现。
只是无论岳雪悠如何闹腾,威胁,父母的恳求,他始终不肯退让。
似乎哪怕此时此刻被毙了,他都不会愿意开口认一句错。
眼看着警察上门开始做笔录,范禹的母亲知道自己这个倔儿子是不打算回头了。
可再这样闹下去,两家很有可能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正当她心中焦急不已的时候,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于是,赶紧借着手疼要去吃药就先撤了。
此时病房里闹哄哄的一团糟。
范父忙着想要尽力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住地在那里向岳家母女道歉。
可岳夫人看自己的女儿脚踝肿胀了一圈,心疼的不行,也就纵着自己的女儿闹,一言不发。
看上去分明也不想善了的样子。
范父没办法,只能再次催促着范禹道:“范禹,你还不赶紧向你姐姐道歉!你毕竟是弟弟,再怎么样,也不能动手!快点道歉!”
但范禹却道:“那也要她先给我妈道歉。”
岳雪悠看他就是不松口,就在床上哭哭闹闹就是不肯罢休。
范父对此很是头疼,“都说了好几遍了,你姐姐是不小心的,但你确实故意的,你得道歉。”
范禹硬邦邦地哑着声音回答:“她不是不小心,她就是故意的。”
面对自家儿子这个脾气,范父心里那叫一个着急。
无论自己怎么说。
范禹那黑沉的脸色始终不为所动。
这让他是又气又急,在如此僵持不下的场面下,他的忍耐力彻底耗尽了,立刻就想要动手开揍了。
旁边的警察也不好就这么看着,上去阻了几下。
然而,根本没用。
眼看着好好的病房里一场鸡飞狗跳。
范父的手举起,又一个耳光要落下的时候,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一声,“范禹。”
那熟悉的声音让站在那里如木头一般的人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原本将情绪压到最底下的范禹神色闪过一丝错愕,“乔姐?你怎么会过来?”
周乔从门口走了进来。
她像是没看到屋内的闹剧,也没看到范父那只悬在半空未打下来的手,淡声地道:“我来看看范夫人。”
身旁的范母赶紧接茬道:“其实阿姨没什么事,就是嫌这小子聒噪的很,正好你带他走。”
“走吧。”
周乔对他淡声一句,就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