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枢白叹了一口气;“听起来很有意思,适合你,跟着我来这边,确实委屈了你。”
萧玉和忙说道:“也不是,日子一天天那样的过,也无趣的很,来到这边,我……习惯了。”
段枢白笑了笑,突然提到:“你昨天晚上,其实是想家了吧?出来这一个半月,阳州到京城山高水远——”垂了垂眼眸,继续道:“你要不要给你母亲写一封家书,我让人帮你送回去。”
萧玉和一双姣好的狐狸眼突然发光:“可以吗?”
段枢白揉了揉鼻子,低笑地点点头。
萧玉和再也压抑不住笑容,眸子里流淌一汪充满暖意的春水,看着段枢白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夫君,谢谢你。”
再一次被叫“夫君”,段枢白眨眨眼睛,还是有些不太对劲,这回倒是没有先前牙酸的感觉,兴许是适应了,再或许是背后火辣辣的伤让他身体的其他感知器官变得麻木。
萧玉和自顾自地笑了一会,看了看段枢白的脸色,柔声劝道:“我们回去吧,你一身伤还到处跑,你看看你,嘴唇都白了,还笑,哪里还像个领军打仗的将军样子,更像是病弱多年的病夫,真不把自己当人看啦?”
段枢白偏过头来打趣道:“你刚来的那天不是还问过我是不是人吗?萧小公子现在有答案没?病夫?你信不信我这个病夫单用一只手就能把你提起来?”
“你就扯大话吧。”萧玉和瞪了他一眼,一一数落对方的毛病:“不听话、爱逞强、邋遢、酒鬼……”
“那你呢,死爱干净,要面子,脾气臭,动不动就瞪人……”
“我不跟你说了,反正我要回去,你要逛就自己一个人慢慢逛吧!”
“好好好,我跟你一起回去,咱们得先把这群小黄鸭送回去。”
段枢白用竹竿引导小短腿们转弯,萧玉和瞥见一个被群鸭撞得晕头转向的翘屁股鸭,噗嗤笑出声,他看着身边的段枢白,突然想起一件事,解开腰间的黄色锦囊,在段枢白面前摊开手心:“给你。”
段枢白拿起锦囊,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他打开来一看,是一块翠玉玉佩,正是昨天掉进莲塘的那一块,“你把它给我做什么?好不容易才给你找着。”
萧玉和再看了一眼那块并蒂莲玉佩,语气波澜不惊地说道:“送给你了。”
段枢白为难地一笑道:“送给我做什么,我又不像你一样天天挂着香囊玉佩到处走,要了也没用。”他把玉佩装回锦囊还给萧玉和。
萧玉和推开他的手,语气非常强硬:“说送给你了就是送给你了,我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退回来的道理。”
段枢白拿着锦囊在他面前晃了晃,“真给我了?这可是你父亲送给你的。”
“不要了。”
段枢白把玉佩揣到兜里,“行,那我暂时收下,帮你保管着,如果你以后打算要回来,我也会还给你。”
地里的青苗逐渐拉长,一日一日的变化,那青色也越发浓烈甚至开始转变,在灿烂灼目的日光下,稻禾开始变黄,驼背一般地垂下腰。一垄接一垄茂密的番薯叶子交错攀爬在了一起,远远看去,只能看到层层复杂的绿叶,瞧不到半点泥土的影子,蓊蓊郁郁,最顶端的嫩叶,在光线明暗中青翠欲滴。
“抽穗了!!抽穗了!!!”从田里回来的梁风大叫地跑回住处。
在他们楼里窜门的刘东嘲笑他:“不就是穗子吗?用得着这么稀奇,都扬花结实了,你现在才咋呼。”
“不是啊,梯田那边种的稻谷,挂了这么多,而且各个颗粒饱满,不是空的!”梁风用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一下,“我在家里种了几年田,就没见过能结这么多的!!!!”
“这一看就是要丰收啊,北边那山上,全是这样的,就这长势,这么多地,能产多少粮食啊!!”梁风激动地抹抹自己的脸,他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样的稻谷。